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断断续续地响起,早已进入梦乡的温听顺势翻了个身,习惯性往床头摸索手机,想要打开看看时间。
不同往常的是,今夜她的胳膊似有千斤重担,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动弹。
温听烦忧地睁开双眼,一副惨白恐怖的面容立即映入她的眼眸,顿时吓得她呆愣在床上大气不敢出一个。
那个东西就匍匐在她的身上,不断游走于她的身侧,时而对着她的脸吹气,时而直勾勾地盯着血红的双眼看着她。
温听睁开双眼,视线落在那东西的身上,透过窗户缝隙飘来零零散散的月光,她方才看清那东西的模样,它浑身沾满湿漉漉的血,四肢东拼西凑地堆积成一摊,脸上也布满肉泥,除了一双血红的眼尚且能看清外,其余简直就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那东西似乎发觉到温听的注视,立即从床边蠕动到了温听的胸脯,温听装模作样的闭上眼睛假装酣睡,才算是躲过一劫。
等温听再睁开眼想要挣扎动弹时,那东西正张着血贲大口死勾勾地盯着她,温听被它猛然的惊吓吓得想要大声呼喊,却依旧动不了分毫。
那东西却并没有要害她的意思,只是单纯蠕动在她的身侧,颤颤巍巍地发出模糊的音符,温听却是一字都听不清。
温听紧闭双眼,无数次期待着天亮,战战兢兢的煎熬中,也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不曾想梦里依旧是那东西。
梦里那东西絮絮叨叨和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姐姐杀了姐姐、没有容身之所之类,又愤恨地将一个半心项链坠交给她。
艳阳高照,蝉鸣空桑,在闹钟不断争吵中温听才从睡梦中翻然醒神,望着手心紧攥的那挂半心项链,回忆昨晚的灵异遭遇,温听只觉后背发凉。
她都多长时间没看到过这种东西了。
遇到这档子邪门事,温听扔了手中挂坠,迅速穿衣起身,也顾不上开店直播,锁上店铺便一股脑去了当地的道观,说不准烧烧香拜拜道就没什么事了。
明明是七月艳阳天,可走在水乡窄路上温听却觉得阴风阵阵寒冷刺骨,只得不自觉加快脚步,往当地的三清道观迅速跑出。
可她双脚走的越快,身后的那股冷风也跟着她快。不禁惹得温听头冒冷汗,小心翼翼地往身后望去,果不其然那东西蠕动着身躯,紧紧跟着她。
温听一阵后怕,转头裹了裹外套,马不停蹄地向道观跑去。
一路上来水乡村内观光的人倒是越来越多,可这作为热门景点的三清道观,却屋檐落灰,枫叶满地,大门也紧锁着,有几丝反常的冷清。
温听顾不上其他的,找了个犄角旮旯便钻进了三清道观,可眼前除却几个守门杂扫的小道童,别说找个资深老道,就算是找个正儿八经懂道法的道士都难。
缓慢步入三清殿内,温听如同以往般烧了几柱檀香,念叨了几句保佑,以为那东西会如同往常般消散,可转头望去那东西却依旧一动不动,死盯着瞪大的双眼看着她。
温听无奈地又往功德箱里投了几张钞票,不不过作用却依旧不大。
眼看这鬼魂不一般,温听做好心里建设后,便要离开另寻出路,谁知前脚刚踏出去道门,后脚便被一个杂扫的道士用扫把头撞到了头。
那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多日纠缠她的陈商,望着四周凄清寂静的道观,温听不禁揉头问道:“你怎么在这?”
陈商眯着眼睛犀利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温听懒得理他,径直便要离去,直至陈商一语成畿地叫住她:“你遇到东西?被缠了?”
见温听步伐一愣,陈商便知道定是有什么情况,扔了手中扫把就缠了上去,“要不要请本大师做法驱鬼?超便宜的,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温听回头看向不远处匍匐前进地那摊肉泥,皱眉问道:“血眼肉泥的东西…能驱吗?”
闻言,陈商望向温听身后,摸着下巴,喃喃道,“血眼…肉泥,是挺可怕的。”
思虑中反应过来的陈商瞪大双眼,指着温听身后蠕动的一团,震惊道:“等…等会!你真能看到?什么时候开始的?”
“天生看得见。”温听道。
陈商故作镇定却话锋一转,“看来我的怀疑是真的,要不要考虑出家?天生阴阳眼可是SSS级难抽体质。”
眼见多日的猜疑被证实,陈商露出一双星星眼,满是好奇的盯着温听。
“滚。”
在被明显拒绝后,陈商大失所望,弓着背撅嘴道:“好嘞姐。”
温听似乎对陈商也能看到鬼魂的事并不感到稀奇,从前推销他便提到过,只当他满嘴放炮了,谁知他竟真有两把刷子。
眼见那摊东西离她越来越近,自己又别无他法,温听转头叫住了陈商,“等等,多少钱驱鬼?”
陈商嘿嘿一笑,搓了搓双手,掏出三根手指,温听误以为是陈商抢钱要三千,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