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将尾巴竖起来了。
在长安的那些才子贵女面前,她是粗鄙不堪的武将之女,可这点文采在莫羽这个货真价实的武将面前,便很值得炫耀一番。
“淳于夫子可真厉害,以往阿年在家里漫山遍野的跑,只知道躲懒玩弹弓,如今跟着夫子,不仅性子文静了,竟还能写出这么漂亮的字。”
“你这不该夸我么,夸夫子做什么。”李柔嘉给莫羽翻了个白眼。
淳于晦笑了笑,“你也想学么。”
李柔嘉听到这话眼前一亮,拍手高兴道,“对啊,小羽毛你来和我一起学吧,可有趣了,若是你能得夫子教上几日,保管军营里人人都管你叫莫先生。”
“不了不了,”莫羽听到读书习字就头疼,“我现在有官职在身,每日都要巡逻没这个功夫,再说了,我脑子笨得很,学不会。”
“哈哈哈,你总算承认自己脑子笨了。”
莫羽挠挠脑袋,“做学问我确实不行嘛,不过若是论起拳脚功夫,我可是这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
“哦?”淳于晦将目光落到他的身上,腿脚精瘦,手臂孔武有力,一看便是从小练的童子功。
莫家军的名声淳于晦一直知道,上辈子他们全家战死沙场,莫羽也死在了长安城的最后一战中,宁死不屈,就连攻城的领将都敬佩不已,下令厚葬。着实是满门忠良,令人扼腕。
但淳于晦想的却是,这样的利刃若能握在自己手中,岂不是省了很多气力。
他微微一笑,温声说道,“我有个手下也是从小练的功夫,不知能否同莫小将军切磋一番。”
“这有何不可,”莫羽在军营的泥潭里打滚惯了,这到了长安许久没打架还有些不习惯。
半月上前同他行了一礼。
见半月细皮嫩肉,年纪又小,莫羽便存了点轻视的心思。
待二人真的交手起来,心里却是一惊。
莫羽从小是练家子,拳脚功夫是李良帮着他一点一点抠出来的,每一招都很扎实,而半月手法轻盈,出招诡异,最是能克制住他的刚猛,没一会儿,他便渐渐落了下风。
“半月,住手。”
淳于晦也看出了胜负,这是不欲让莫羽当众落败。
半月听话的立即止手,冲莫羽微微一笑道,“得罪了,莫将军。”
莫羽也不生气,真心赞叹道,“这位小兄弟功夫着实了得,不知师从何人,如今在哪儿高就?”
半月只是笑着,没有答话。
“半月是我的贴身护卫,功夫是和家里老一辈的护卫学的,若是你感兴趣,日后可以同他经常切磋。”淳于晦解释道。
“那好啊,我正愁这长安没人和我打架呢。”
“还打架呢?你可少惹是生非吧,忘了莫秋姨走的时候是怎么叮嘱你的?”李柔嘉佯怒说。
她是没想到淳于晦身边的一个小厮居然也有这么厉害的功夫,淳于晦比她知道的还要更加深不可测,不知道他突然和莫羽拉近关系是要做什么,反正李柔嘉不想将莫羽卷进来。
淳于晦似乎一眼洞穿了她的心思,轻笑一声,一语不发便起身离开。
半月跟在后面,瞪了李柔嘉一眼。
不是吧,这就又生气了?
李柔嘉心里惴惴不安,莫羽什么都没瞧出来,还在夸赞半月的功夫。
“……阿年,你这个夫子真厉害,不仅学问好,还有功夫这么高强的手下,以前老听人夸赞淳于氏,我还不怎么信,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这种世家大族的风范,你跟着他可要好好学习,别像漠城时,天天烧书逃课。”
“行了行了,知道了。”李柔嘉敷衍道。
莫羽走后,李柔嘉磨磨蹭蹭地走到淳于晦书房门口,扒着门板垫脚往里面张望。
淳于晦坐在案桌前,正在写些什么。
“我的书房不是什么人想靠近就能靠近的。”淳于晦头也未抬,淡淡说道。
“嘿嘿,”李柔嘉干笑两声,小步走了进去。
“那什么小羽毛已经走了,我是来请夫子继续上课的。”
淳于晦笔尖一顿,勾了勾唇角,继续写字,“不上课,难道你不高兴么?”
“我怎么会高兴呢?我当然不高兴了,夫子,能聆听您的教诲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我天天浸泡在学问的汪洋大海中,可高兴了。”李柔嘉违背良心说。
写完最后一字,淳于晦将笔放下,将宣纸举起来轻轻吹干,放进信封里,用火漆上封印。
那火漆图案样式独特,李柔嘉便多留意了一眼。
“你方才不欲让我和莫羽接触,是怕我将他带入歧途吗?”
“当然不是了,夫子走的是康庄大道,哪来什么歧途啊。”李柔嘉赶紧否认。
“哦,私联南齐,插手科举舞弊,干涉朝政,对了,还私藏边防图,这一桩桩一件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