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不会挑起来,点头说:“猪肘和白肠味道很好。”
这家餐厅楚翘马了很久没找到合适的时间和心情来吃,他说的都是她想尝试的,再添一道醋焖牛肉,一道土豆泥沙拉。
菜式份量大,江明轶提醒,“两个人可能吃不完。”
“可以,我能吃。”楚翘说。
她今天要暴食,甚至还想点酒水,最后考虑到对方开车还是合上了菜单。
江明轶大概真的会读心:“能接受啤酒的话可以试试这里的科隆巴赫,带一点水果味。”
于是楚翘又点了一杯,开始分不清是她请客,还是他作陪,但该说不说她挺享受的。
啤酒先上,淡琥珀色的一杯入喉轻柔,酒花风味非常淡,果香微妙,余味却很干爽。
菜品上齐,杯里已见半,猪肘外皮酥脆,刀叉轻轻一扒便骨肉分离,肉汁浓郁,配上黄芥末和酸菜一起吃,增香又解腻。醋焖牛肉用的牛肩肉烹制,由红酒和果醋腌制过,先煎后焖,口感软绵又酸甜开胃。还有甜香的白肠和土豆泥,楚翘空虚已久的味蕾得到了抚慰。
席间话题围绕着食物,江明轶食量适中,等楚翘差不多了,才放下餐具。楚翘当然有所察觉,默认对方的绅士品格,吃着甜点总结陈词:“很愉悦的一次进食体验。”
江明轶想说这种两级分化的就餐方式十分不健康,但楚翘只会更清楚,他保留下来,看看她面前见底的萨赫蛋糕,“要再来一件么?”
楚翘摇头,说乐不可极。
江明轶不再说什么,楚翘示意侍应结单,接着气氛安静了一会儿,她想起前两周的约定,“上次的晚饭就勾销了吧。”
“为什么?”江明轶直视她问,极尽坦荡。
楚翘也看了他一会儿,一般人招架不了这种攻势,像能把人盯出个洞来,而江明轶自始无所回避,她压压嘴角:“噢,那保留吧。”
回程,轻和的旋律在两人间回荡,楚翘靠窗玩了会儿手机,逐渐有些困顿,意识变浅,就着一个别扭的姿势合上了眼。
车子停在红灯前,差五分钟到十点,江明轶关掉音乐,车厢内一下变得格外沉谧,楚翘还未转醒,那双眼睛睁抬时常透着疏淡,此时安静地闭合也似仍带着主人的意志,让人不愿惊扰。
而当初那个孤身坐在江边、无助落泪的人,似乎只是一触便碎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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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社的招新工作完满达成,训练走上正轨,没有特殊情况的话频率是一周三次。第二天下午没课,看见楚翘出现在网球场时,于皓扬简直触目惊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楚翘没搭腔,找到猫在一边观战的潇潇,场上是江明轶和万钊单打,后者连被开两个ace球,脸色这会儿跟锅底差不多,记分的徐子聪两手高举:“师哥你这招太炫了,我也想试试,你指点我行吗!”
江明轶应下,让两人先打,他在一旁看。
“徐子聪人真好。”潇潇玩着铁网点评,“但万钊心态真不行,之前打科大输球就挂脸,把对面得意的呀。不过江学长果真好猛,帅得很安心,不敢想象他大一就在咱们本部的场面。”
昨天可不是这样的。楚翘暗自腹诽。
“你要找他打吗?”
潇潇纠结地皱皱鼻子,退堂鼓打得很快:“不了,我心态也不行。”
楚翘笑,然后问:“我昨天纠正了发球,你今天有时间吗?”
潇潇欣喜:“有啊有啊,正好我拍档请假了,我和你练学姐。”
昨天的肌肉记忆还在,楚翘这次已经能觉出一点手感,球无虚发,有一局打到40:40平手,潇潇在对面拍手,夸她进步巨大。楚翘笑了笑,不经意望向隔壁球场,江明轶也正往这边侧身,她扭回来继续发球。
场地有限,常规训练都是交替轮换,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捡好球结伴离开。去食堂的路上,楚翘手臂酸得发麻,形如脱离了这副躯体,她拖着球拍走了一段,差点连餐盘都拿不住。
潇潇给她推荐了一家按摩店,楚翘记下地址,想着哪天去松松筋骨。
吃过饭,两人在食堂分别,楚翘去超市买了点零食和日用品,结完帐乔佳韫的语音电话打进来。
“吃饭没啊?”
“才吃完。”楚翘咬了块巧克力,“怎么了?”
“刚摸完图准备走人,想着你没吃就一起呢。”
“可以陪你再吃一顿。”楚翘说。
“千万别,呵护着点你的胃吧。”乔佳韫连忙制止,接着语气踊跃又神秘,“明晚有安排吗?”
楚翘思索了下,原定要写一个推广的脚本,但时间也没有很紧迫:“你要安排我么?”
“Yes!去不去隔壁外语大?”
“去干嘛?”
“当然是,看男人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