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冬寒已散,春雨连绵,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枝头冒出嫩芽,生机盎然。
乔依兰褪去棉袄换上轻薄的青色襦裙,未施粉黛,却也楚楚动人,乔业山正在医馆给人诊脉看病,她溜了进去,她趴在桌子的另一旁,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父亲,支起耳朵听着二人的对话。
乔业山沉声问:“有何症状?”
对面那位男子穿着棉袄,衣着考究,布料上乘,声音有些哑,“鼻鸣干呕,浑身发冷。”
乔业山边记录边问:“可有汗?”
“有,”男子点了点头,又问,“不知我是何病症?”
乔业山将手里的药方递给男子,说:“风寒之症,拿着此药方去抓药,几日便可痊愈。”
男子走后又来了位老翁,穿着粗布短袍,上面还有补丁,乔业山问:“有何不适?”
老翁裹紧袍子,闷闷开口:“鼻子不通气想吐,老是觉得冷,还总出汗。”
“多盖几层被子或者运动发发汗,再饮些姜汤就可。”乔业山言。
老翁略微窘迫的问:“那需多少银钱?”
乔业山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开药方,无需银钱。”
老翁一脸感激的道谢,“大夫真是个大好人。”
等老翁离开,她问出心中疑惑:“明明两人症状相同,阿父为何用了不同的法子?”
乔业山不答反问:“你可看出那两人有何不同?”
她以为是年纪不同,便讲:“一个是年轻公子,一位是老翁。”
乔业山笑了一下,问:“还有呢?”
她又思索片刻,回答:“一个出身富贵,一个勉强度日。”
乔业山说出缘由:“大夫不仅要救人治病,还要因人施救,药方中的药材富贵人家能承担得起,贫穷人家却未必,要根据不同的情况告知相应的方法,明白吗?”
“明白了,但媅媅还有一事不明?”她点了点头,接着问,“方才见阿父给年轻公子开的是桂枝汤,为何不是麻黄汤?”
“你看的倒仔细,”乔业山没有直接说,而是问,“区别有三处,不妨猜猜?”
她记得医书上记载桂枝汤和麻黄汤皆可治疗风寒,并不知这两者有何区别,垂下眼睫,直说:“女儿不明。”
乔业山不在意的说:“一是有汗无汗,二是脉浮紧和脉浮缓,三是时令季节。”
想起刚才的对话,乔业山心中疑惑,莫非乔依兰还想学医,后又记起乔依兰曾经的保证,看着面前女儿乖巧懂事的模样,并未把刚才的对话放在心上,只当是女儿好奇发作。
乔依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心想:光看医书还是不行,还需要实际经验。
她正在苦恼之际,翠柳走进屋内,她眼前一亮,看了看自己又瞧了瞧翠柳,忽然一笑,翠柳摸不着头脑,但直觉不妙,最后她换上衣服留在这里,乔依兰不见了踪影。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是外出的好时节,她背着竹筐向山上前行,她走到草地上,看到熟悉的药材停了下来,翻出医书中地榆那页比照,念道:“根纺锤形或细长圆锥形,暗棕色或红棕色,茎直立,上部分枝,时带紫色,单数羽状复叶,基生叶比茎生叶大,有长柄,茎生叶互生,几乎无柄,小叶5~19片,椭圆形至长圆形。”
她激动的确认:“正是地榆无疑。”
乔依兰将其挖了出来装进竹筐,又挖了点野菜,不敢在外过多逗留,便匆匆回了家,看到阿父还未回来,悬着的心渐渐放下,她不紧不慢的换回衣衫,让翠柳去备饭,她一人在屋中研究药材。
太阳西斜,余晖洒向大地,给万物镀上一层金边,如诗如画。
用饭时她给乔业山盛了碗粥,道:“最近气候多变,容易感染风寒,这粥里面加了柴胡,正好可以预防,阿父要多吃些。”
乔业山笑盈盈的看着女儿,又一脸嫌弃的扫了眼儿子,感叹道:“还是媅媅心细,不像那臭小子一点都不懂事。”
乔熙成小声反驳:“我最近也很懂事的。”
乔业山回道:“只要别成天闯祸我就谢天谢地了。”
乔熙成想起曾经那些事迹,顿时羞红了脸,“我哪有。”
乔业山突然想了起来,问道:“这几天医馆很是忙碌,你的课业如何?可曾被夫子罚过?”
这几日他根本没去学堂,不知如何应对,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挺…好的,没被罚过。”
乔业山满意的点了点头,“甚是不错。”
饭毕,乔业山忙了一天,前行离去,只剩下乔家姐弟二人,乔熙成松了口气,说:“阿姐,方才吓死我了,还好阿父没有多问,不然定会漏馅。”
方才饭桌上乔业山一问,乔熙成就跟耗子见到了猫,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畏畏缩缩的,她嫌弃的说:“瞧你一副心虚样子,真是胆小。”
他之前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