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凊摇了摇头，护着人在身后，像一只炸毛的猫，警惕地看向踱步而来的陆诣臻。
陆季汕走到两人视线交汇间，圆滑笑道：“点到为止，大哥，别为难人家小朋友了。”昂头看见远处捧着零嘴，张望向这边，“陆漾也过来了...”
陆诣臻将陆季汕整个人笼罩他的黑影下，陆诣臻垂眼扫了陆季汕一眼，“让开，等会回去了再和你算账。”
周围寂静无声，围观凑热闹的群众静待着中心地点，抻着脖子朝前瞅几人之间的后续发展。
陆季汕讪讪地摸摸鼻子，默默退到了一旁。
陆诣臻看向程凊，光抬手的动作就让陈缶雾颤栗了一瞬，她拉着挡在身前的程凊到身后。
陆诣臻却面无表情地将陈缶雾随手推到旁边，对程凊道：“底子不错，想来刑部试试吗？”
神经紧张，全身戒备的几人一时因这句话有些懵愣，身后陆季汕率先反应过来，驱散了却聚越多的百姓。
程凊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拒道：“谢谢，不了。”
陆诣臻看样子并没有很意外，挑挑眉揽过一旁的陆季汕，朝才快到跟前，一脸疑惑的陆漾走去，“不着急，变主意了随时找陆漾来见我。”
“大哥，二哥。”陆漾问过好，探头向后面的陈缶雾和程凊看去，手括在嘴边，小声问道：“杳杳，程凊，我们什么时候去王府看猫啊？”
没等两人说话，陆诣臻就揽过陆漾的脖颈，带自己两个弟弟迈步走去，陆漾背着身向后仰头问去：“哥，我约了人，看猫...”
“看什么看，敢粘一身毛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家长来领人回了家，裴易独自一人也没了兴致，几人交际应付了几句，就各自转身回了各自的家。
路上，陈缶雾看着脚下，问身边人道：“怎么...没去？”
“想着你讨厌陆季汕，应当也是讨厌他哥哥的。”
“那你怎么没觉得我讨厌陆漾？”
“你都摆在脸上了。而且你没见过陆季汕之前，应该不知道陆漾和他们两个是兄弟吧？”
陈缶雾耳目一新，侧目看向他，问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程凊身后是夕阳在天边燃烧，火红了一片天空，白色的云片夹杂其中，如锦河悠然流动间的游鱼，他抿唇浅笑，棱角分明的面容和记忆中意气风发的人影重合。
“等回去了，我们聊聊吧？”
程凊双眼眸色浅，如琥珀般深邃温润，他点头轻声应道。
夜色携星月很快占据整张幕布，久违的月朗星稀投着浅浅光亮照进窗瓦间。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能会认为我患了癔症，但我真的没有。”
陈缶雾和程凊系桌对坐，见程凊点点头，陈缶雾才有些忐忑地继续开口继续道：“其实我已经活过一回了。前世王府的所有人都命丧黄泉，蒙冤而死，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重新活过来了，但是现在目前看来，就是只有我重新活过来了。”
她皱着眉，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你听懂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吗？”
对面程凊同样蹙眉，思索片刻后，他反问道：“凶手是陆季汕和陆诣臻？”
“他们只是其中之一，罪魁祸首是锦衣卫指挥史宁君和大理寺卿柳余，及其儿子柳林芥。”
“王府被诬告了什么罪名，要斩齐全家？”
陈缶雾默了半晌，才道：“你十八岁时，父母带你和兄长归京，皇帝在宫办宴接风洗尘，同时为你办了及笄礼。就是那次宴上，我被赐婚给了柳林芥，于第二年行婚。大婚当日，柳林芥和柳余，带着宁君等一众人马，将王府所有人缉压入狱。严刑拷打了半年，后以通敌卖国之重罪，绞杀了全府。”
房中烛火摇曳，月光被云彩遮挡的干净，沉寂间不明的情愫悄然滋长。
俄顷后，程凊压抑着少许凝噎不悦，“我...你...王爷夫人没如现在叫我同你一起回来吗？”
“没有，那时我并未学武，如平常女儿家一般，日日学习女红，擢手札弄机杼，阿爹阿娘大抵也觉得你跟回来也没什么用，还会因我空废了一身好功夫。”
少见的，程凊垂首叹了声气，他问道：“那你现在是打算？”
“你猜呢？”
“......”
明日便是春耕节，书院放假，今日早早散人回了家，家中有参赛划龙舟的，也好回去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