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
“几时了?”
“还有一刻边卯时了”
药有些许苦,陈缶雾皱眉胡乱擦了擦嘴,就夺出门去。
到演武场时,陈缶雾眯了眯眼,远处依稀可见两位兄长和程凊的身影轮廓。
“再不过来,不一会迟到了。”程雨淑一身铁衣,负手看向来人。
“先绕场跑五圈,回来扎马步。”说罢,程雨淑转身就抬步要走。
“阿娘,女儿想学剑,您教教我,这些基础女儿可以闲时自己做。”
程雨淑转回看了她一会儿,点点头回手将自己的随身佩剑扔给了陈缶雾,“这么说是私下常练习了?我女儿这么用功?出鞘,我试试深浅。”
陈缶雾嘴刚撅起来,想说不,见阿娘蹙眉,弯腰捡剑,双手拔了出来,剑锋在夜色中映着冷光,看得出来,剑很利。
她侧身双手持剑,高举在胸前,朝人刺去,直到刃尖至腰一寸,程雨淑依旧未动,陈缶雾慌了神,正当她犹豫不决时,对面的人闪身赤手捏住了剑身,轻而易举地从陈缶雾的双手中夺走了剑柄,剑立在空中,陈缶雾想去抢,却有一只手先她一步,从后按住了她的一侧肩,剑的落点横在了她的身前。
一片寂静中,只听得见近处两人的呼吸声,陈缶雾却明显感觉得到阿娘的失望。
“照做吧,什么时候能与阿娘过上招了,阿娘便不再限制你做什么了。”身后一凉,回头时人已经走远了。
陈缶雾拍了拍酸痛的小臂,长叹了一口气,她扬了扬眉,想,突然发现最近自己叹气的频率真是越来越频繁了。
迈开的步伐起先还算轻松,她不禁想道,不过五圈,还不是手到擒来,轻轻松松?
第二圈过半,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和喉咙传来的刺痛感就狠狠打了她的脸。五圈硬生生让陈缶雾跑出了一眼看得到生命尽头的感觉。
坚持到结束,她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面,汗水刺的眼睛生疼,可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费力眨眼间,一张四四方方的手帕递到了她的眼前,“跑完不要立刻休息,起来慢走一刻。”
不疾不徐的声音传进陈缶雾的耳中,她接过手帕抹了把脸,“阿娘,你是不是一直盯着杳杳呢,来得不早不晚。”
“何止啊,你一要绊跟头,你阿娘就想抛下一切到你身边来。”陈缶霁跟在程雨淑的身后接话逗趣道。
陈缶雾一个激灵坐起身,就看见程雨淑身后的陈缶霄转身捏了捏陈缶霁的脸,故作凶相,让他少皮。
程雨淑扫了眼身后,“忙你们自己的去。”
陈缶霄应声,在陈缶雾面前屈膝俯身摸了摸她的头,道了声加油,后面的陈缶霁重复兄长的动作,附耳对陈缶雾小声道:“扎马步的时候,累了就装摔倒,活动活动腿再继续,娘不会...”
程雨淑“啧”一声,轻踢了踢他,“再和老幺瞎说,你就早晚多加三十圈。”
陈缶霁赸笑回头,拍拍陈缶雾的肩膀,起身朝陈缶霄方向小跑追去。
程凊没有多言,握了握她的手,霎时陈缶雾心中就笑得灿烂,程凊偷偷塞给了她两颗糖,正欲起身的功夫,程雨淑又给他按回去了。
“一个两个都这么喜欢助人为乐,日后阿罄就练完剑接着陪老幺加练。”
程凊一脸茫然地看看陈缶雾,回头眼巴巴地瞅瞅程雨淑,答声拉陈缶雾起身,无人注意到程凊低头时,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
光阴如过隙白驹,逾两月余,适值天边鱼肚泛白,街衢巷陌张挂的红笼,人声鼎沸的街道和袅袅升起的排排炊烟,昭示着新元第一日的繁华热闹。
演武场上大部分将士已归家团圆,零星几个人影变得显眼起来。
陈缶霄盘坐在场边,托腮双眼呆滞看向前方,身两侧排满了远近不一的小石子,“陈缶霁...你再敢踢过来一颗,我就起来踢你。”
身旁陈缶霁脚下方向转换,同陈缶霄前方踢去,“杳杳,都一个时辰了,平日废寝忘食便罢了,过节就歇歇吧,阿爹阿娘都上街游于肆了。”
“几时了?”
“看天色,约是辰时?”
陈缶雾将手中的木棍插在腰间,抽出身前程凊袖中的手帕,洇了洇额间的薄汗,侧头微笑,道:“我和阿罄回去沐浴后就出门,两位哥哥多担待,再多等一小会吧。”
接二连三的磨蹭过后,四人再出门时已接近午时。
陈缶霁手搭在陈缶雾肩上,在街上四处张望道:“先找个酒楼吃点东西吧,杳杳日日早膳都吃的应付,都快瘦成竹竿了...我们去友酿斋吧,他家竹笋做的一绝。”
“哎呀,我看你是自己想吃了,不去,去那家。”陈缶雾斜了眼陈缶霁,连拍了好几下肩上的手,指着一家名叫“御膳楼”的酒楼,仰头冲人说道。
“阿罄他不...”
“哥!阿罄!我们去御膳楼吃好不好?”陈缶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