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装看不见，继续道：“只要池子够大，才能选出最优的答案，好男人都是比较出来的。”
大姑脸色有点难看。
“大姑您是有什么顾虑吗？您说，我听听。”
“窈窈，一下子谈十个，是不是不太好？咱还是一个一个来吧。”大姑试图讲道理。
“哪儿会呢，”司窈一副“这您就不懂了吧”的表情，开始解说。
“你没看网上，现在的男性太缺乏刺激了，缺少竞争意识，什么样的都能娶上老婆，家暴的，出轨的，生不出孩子的，有恶毒婆婆的，长得丑的，抠门的，数不胜数，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只谈一个，他可能还会觉得我是不是有问题，或者贪图他什么。”
“你看，一下谈十个，搞这种对照组，一个有钱，一个更有钱，一个长得帅，一个长得更帅，一个身材好，一个身材更好，一个温柔，一个更温柔，然后把品质交叉融合，我们就像姑父做实验一样，同意培养，优胜略汰，其实这么搞下来，十个都不够呢。”
“窈窈，感情不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还有同性还没算呢。”
大姑：“…………”
司窈一顿输出，几位长辈被怼的哑口无言，剩下的话自然也没机会说出口了，张女士见状直接将人推开：“自己一边玩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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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只是来吃个饭，很快就走了，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推开。
司窈回头看了一眼，抱着吉他的手停下，将乐谱翻页，等了会儿张女士也没吭声，只感觉到床垫下陷，对方没说话，她也没吭声，手搭在琴弦上，没动。
张女士不喜欢她弹吉他，这还是这次回来太匆忙直接背回来，平时都放在琴房。眼前的谱子看不进去，背后的人也久久没出声，她忍不住回头。
“弹你的啊，看我干什么？”张女士一脸无辜。
“你在我旁边我弹不下去，”她无语，摘下吉他放在床上，“干什么？”
张女士看了一眼吉他，收回视线，自顾自道：“你大姑的话，你别放心里去，你还小，还有很长的人生，你身边的朋友有男朋友，结婚的，不代表你也应该这么做。”
“所以？”司窈不敢掉以轻心。
“咱家条件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但也不差，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这还是回家后第一次的温柔，司窈这下是真的意外了：“你支持我搞乐队了？”
张女士迟疑的点头：“我想了很久，都是音乐，也不一定在乐团就是唯一出路。”
没想到不费一兵一卒就点了头，司窈还有些不可置信。
送她去学小提琴确实是觉得她文化课太差，但是她知道，母亲是怀着让她成为小提琴家的目标去努力的。
当察觉到她在音乐上的热情，给她请家教，带着她去拜访著名的音乐家，后来中学送她去了国外，一个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天天打电话哭，虽然张女士每次都冷着脸拒绝，背后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这都是爸爸告诉她的。
这条路上张女士寄予了太多期望，而她也喜欢小提琴，她也曾怀着成为小提琴家的梦想努力。
可自从接触了玩音乐的朋友，她喜欢那种自由奔放的感觉，她想要谱写自己的旋律，演奏乐团里人才济济，不缺一个她，她也不适合那种演奏。
她从来都不是合群的人，也不是等待机遇的人，她的人生需要走出自己的旋律，为此两人大吵一架，张女士把她的卡全停了，她全靠姚绮罗救济。
一朝和解，来的太突然，她再次向张女士确认了真实性。
张女士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最后握住她的手：“提前说好，不许跟别人学坏，这都爆出多少个被警察抓走的了。”
“保证不会！”司窈连忙卖乖。
“那个，闺女啊……”张女士眼神迟疑，说话吞吞吐吐。
“怎么了？”司窈放下心，再次抱起吉他，盯着桌上的乐谱。
“你还记得小时候住隔壁单元的那个李阿姨吗？”
“记得。”
“她有个侄子跟你差不多大，我实在没法拒绝，就把你联系方式给了，你到时候见见吧。”
司窈：“嗯。”
“嗯？等会儿？”司窈确认自己没听错，“你让我去相亲？”
“不然呢？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是个人品端正的，”张女士见她答应，眉眼舒展，“你这孩子从小心不定，原本我还以为你能跟小季有结果呢。”
刚进行“世纪大和解”的司窈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也说不出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