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想付出都没有对象,再说了,娘都没有生气你生什么气?要是娘知道我们仨闹不和,她才真的难过……”
艾玉挠头:“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季孟听着马车里姐弟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心下宽慰,儿女们都没变,儿子没有长歪,女儿也没有变得消沉,一切都还来得及。
风声鹤唳,夜雪深重,银丝炭频传炸裂之音,万卷堂的软榻上,金铃叮当。葡萄纹花鸟铂金香囊在万卷堂已经待了快三个年头了,谢衿起塌入塌间,都能听见它清脆的声音、闻见它芬芳的馨香,就像他在富天殿与季扶昙同塌而眠。
为了随时处理朝廷内外大小事宜,谢衿把床榻搬到了万卷堂,他如此夙兴夜寐不辞辛苦,群臣担心他累坏了身体,劝他身体才是根本,但他依然勤勤恳恳、呕心沥血、励精图治,群臣被陛下的勤政爱民深有感触,化担忧为力量,和国主一样全力以赴,埋头苦干,不出三年,农业得到大力发展,温饱问题得到基本解决,水利工程完善,谢衿与群臣商议,制定了“重文不轻武”的治国方针,虽四海升平,但赵家军的训练丝毫不敢懈怠,做好随时应战、保家卫国的准备。
大雪深数尺,凤仪宫宫墙内外,梅花竞相开放,大殿漆门隔绝了外部寒冷,窗棂透进来几丝没有温度的阳光,洒在书本上,小太子看不清上面的字了,“皇姐。”
香雪儿手中剪纸呈现小狗的形状,她聚精会神地剪着小狗的尾巴,没有注意弟弟在叫她。小太子安静地等待着,并不打扰。
香雪儿脸上笑出一对小包子,剪纸举给小太子看:“你看,漂亮吧!”
“漂亮,姐姐真厉害。”小太子满脸崇拜。
香雪儿负手,做出大人模样:“你要是乖,把课业都做完了,我就教你剪纸好不。”
小太子摇摇头,扯地头皮生疼,嘟嘴道:“皇姐,你给我的头发松松绑,头皮好疼。”
“不能,姐姐都是为你好,学古人头悬梁,才能学富五车。”
“可是我根本看不清书本……”
香雪儿走到他身旁,果见一束阳光打在书本上,晃得眼疼,想给他解开发上绑绳,奈何系了死结,怎么都打不开,反而越拽越紧,香雪儿解的急赤白脸,小太子疼地龇牙咧嘴。
谢衿在大殿外拍掉满身风尘,殿内温暖,烘暖他身心,但见两小儿扭作一团,夺步掠至近前,元英找来剪刀,麻绳即刻断裂。
香雪儿泪眼婆娑等待着父皇的惩罚。
见到儿女,谢衿一身的疲惫都散尽,他故作庄严:“你们两个怎么搞的,小命差点交代了。”
小太子颇有担当,站在香雪儿面前挺起胸脯,“父皇莫怪,皇姐是为了督促我的课业。”
谢衿随手拿起桌案上厚厚一沓纸,扶额无奈道:“香雪儿,你又让弟弟临摹你的字?”
小太子又为香雪儿辩解:“厉太傅留的课业做完了,姐姐为了让我多学点,就又布置了些。”
谢衿抱着姐弟俩坐在自己腿上,语重心长道:“姐姐以后不许干涉弟弟的课业……弟弟呢,厉太傅让学什么就学什么,学完了和姐姐一起堆雪人打雪仗,等你长大了就没有很多玩耍的时间了,要好好珍惜,知道不?”
小太子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皇姐身体不好,受了风雪容易生病。”
谢衿摸摸香雪儿红润的脸蛋,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苍白了:“李太医说小香雪儿的身子已经养好了,以后可以和宫里的小孩一同玩耍。”
香雪儿从谢衿腿上跳下来,眼睛惊现前所未有的神采:“父皇,我真的好了吗?”
“当然是真的,父皇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去找娘?你不是说等我身体好了就可以见到娘了吗?”
女儿叽叽喳喳的声音将谢衿拉回那个夜晚,季孟风尘仆仆,“草民拜见陛下。”
“国丈快起,不必多礼。”
元英搬来椅子,季孟谢衿二人就季扶昙展开一场推心置腹的长谈,这一谈便是一夜,一如当年太后与季扶昙深宫夜话。
天现鱼肚白时,二人达成共识。
季扶昙名声不好,季孟知道她过得并不好,但是谢衿一直倾力相互,他还是有所动容:“不管怎样,这几年,谢谢你照顾她。”
红烛吊着最后一口气,在昏暗的大殿内苟延残喘,谢衿颔首:“是我该谢谢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三年后的谷雨,香樟客栈不见不散。”
……
季孟带着一双儿女周游列国,基本上一年回家一次,这是他们第四次离开季将军府,在龟兹一处客栈休憩。
小二将早饭送到季孟房中,季孟刚洗漱完,随口道:“和我同行的两人,送过饭了吗?”
小二恭敬道:“公子的饭已送过,那位小姐似乎睡得正熟,敲门不见开。”
季孟亲自端了餐点来到季扶昙房外,轻叩门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