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愈发用力。
“我父亲除母亲外,也纳有几门妾室,但武安侯府总没有子嗣诞生,因此他知道了不是我母亲之过。”
“我生父是沈家旁支,他有许多个孩子,因此我被过继到武安侯名下。也因此,我躲过了流三千里的处罚。”
萧蕴龄安抚地握着他的手腕,腕骨分明,在她手心中微微颤抖。
“他犯了什么罪?”
“先祖名将出身,族中子弟多以他为豪,沈氏一门,有功成封侯的父亲,也有临阵倒戈,致使跟随将士横尸遍野的……”
那就是他的生父了,萧蕴龄内心叹息。
“族中长辈与父亲唯恐他的品行影响到我。”
他被过继到武安侯名下时,已经记事,他在生父膝下七年。七年的岁月,足够一个孩子产生孺慕之情,也完全可能继承他的卑鄙。
后面发生的事萧蕴龄能够猜到。
他还小时,无法明晰父母对他的观察审视,也不懂隐藏自己从原来家中带来的习惯,先入为主的看法使得他所言所行皆是错漏,都能看出卑劣灵魂残留的影子。
她忆起沈策习以为常的家法,怜惜地抚摸他的脸颊,她神情哀伤,试图安慰他:“你与他不一样,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成长得很好。”
她絮絮叨叨地称赞着他,在与他相处的回忆中寻找了许多他的优点。
山间的夜晚清凉,又有冰鉴散发的冷气,沈策将她踢落的锦被拉起,萧蕴龄已经困得睡着,她的手指还搭在他的肩膀上,虚虚地揽抱着他。
萧蕴龄是被轰隆雷声吵醒的,她手指掀开一角帷帐,看见窗外的暗色与电闪过霎时的明亮。
再躺回床上时,借着闪电不可阻挡的明亮,她看见沈策睁着眼的模样。
“你也被吵醒了?”她轻声问。
沈策嗯了一声,其实他一直未睡。
这样的雷声总会令萧蕴龄想起不愉快的回忆,那时的她过于狼狈愚蠢,每次想起总会牵扯心脏细密的刺痛。
“我们说些话吧。”她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衣服摩擦的窸窣声响中,萧蕴龄被放到平稳的被褥上,她睁着眼望着整齐弯折的花纹,听到沈策在耳边喑哑着声音说道:“说点来听听。”
“沈知行?”她试探地叫他的字,见沈策没有反感,她继续唤他:“知行。”
“知行哥哥。”
萧蕴龄发觉了有趣的称呼,一声声地叫着他,声音婉转娇柔。
又是一次明灭中,她窥见沈策脸上的热意,他将自己靠在她的肩上,高挺鼻梁嵌入她的锁骨凹陷。
压抑不住的轻喘随着呼吸侵染她的锁骨,他像是在忍受什么,声音痛苦。
萧蕴龄疑惑地去摸他的脸,“你身体不舒服吗?”
夏日里衣轻薄,她贴近他,只有两层如蝉翼的布料隔绝,也因此感觉到他手指偶尔的触碰,若即若离,带着她不明的意味。
“知行哥哥?”
“沈知行?”
他目光涣散地放纵自己堕落。
那已经算是遥远的回忆了,禁闭的牢门打开,虫鼠仓惶避让,空气却还是难闻,他在光线来源处看到了自己的父亲。
“犯错者,会被关入这样的囚牢。”
……
萧蕴龄猛地缩回手,她的脸颊涨得通红,她方才试图去握着他的手指,也因此发觉他在做什么……
潮湿的舔吻在她的脖颈蔓延,萧蕴龄被迫着往后仰着头,手指不敢再碰他。
他分明不喜欢自己的字,却迫着她说,隐秘的禁忌令他的血液滚烫,幽深阴暗的欲望肆无忌惮地生长。
她被他诱哄着说了许多话,直到声音沙哑,她催着“还有多久”,最终等候不了地再次坠入梦乡。
骤雨初歇,屋外的潮气萦绕着密闭的床榻。
他手上的青筋还在难抑颤动,萧蕴龄身上的白色里衣已经完全不能看,可她没有精力再去换下,梦中总有湿滑的蟒蛇缠绕,萧蕴龄徒劳地挣扎,它的身体紧紧盘绕着她,冰冷鳞片贴着腹部,雷雨的水汽顺着侵入。
他是卑劣者的影子。
他的血液,他的体肤,他的一切都如此脏污不堪。
他摸着少女滑腻的小腹,触及一手粘稠污秽,可如此脏污之物,他却想留在她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