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卢府格外的萧条,早已入冬了,李霏站在卢辉月的屋外格外的寒冷。
她出来的着急,没有穿大氅出来,冷得牙齿直打颤。
但是她又不敢走,卢辉月从永兴王府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她的屋子里。
她怕卢辉月有个什么情况,喊她开门让自己进去,却只换来一句“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开什么玩笑,你现在是两个人,李霏怎么可能放心让情绪如此不稳定的人一个人待着。
“李大人。”远处走过来一个温和的少年,手里提着一盏幽幽的灯笼,手里拿着一件披风。
“是卢小公子呀!”李霏看清来人,原来是卢辉月的弟弟,遂与他见礼。
卢曦月温雅一笑,将大氅递给李霏,李霏也不见外,因为实在是太冷了,这晚上。
她披上披风,瞬间觉得温暖起来:“多谢卢小公子。”
卢曦月担忧地望着卢辉月的屋子,“长姐她……”
“没事,有我陪着她,你放心吧,夜深了,你赶紧先去歇着。”
李霏倒也不是怜香惜玉,只是看着这是卢辉月的弟弟,爱屋及乌罢了。
“李大人要一直守着吗?”卢曦月有些心疼李霏,这么冷,要一直在屋外待着吗?
“无妨,你自回去吧,我自有成算。”
李霏哄走了卢曦月后,往屋子靠近了一点,耳朵贴着墙根偷听里面有没有动静。
里面怎么安安静静的呀!
不会她在做什么傻事吧?李霏吓坏了,直接推门而入——
靠!
老娘在外面守着心惊胆战冷的要死,你在里面直接呼呼大睡了。
睡觉了也好。
李霏蹑手蹑脚地走近,看着卢辉月安睡的睫毛细长而浓密。
她知道她在装睡,不然就凭她刚才推门那一下子睡着的人能不被吓醒过来吗!
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李霏很懂。
但是只要她肯安睡,肯放开。那么自己就会一直在一旁陪着她,守着她。
她把门关紧,闹了一整个晚上,她也累了,倒回榻上卧着去了。
卢辉月睁开眼睛,泪水瞬间就顺着眼角落下,沾湿了她的枕巾,她咬着牙关,告诉自己,只能伤心一个晚上,明天就要把这一切都看开。
毕竟这段感情一开始就是错的,不,没有感情。
只有利用。
屋外的桂花树的树叶早已凋零,只剩下几片稀稀拉拉地还在枝头微微打颤儿。
龙灿铄坐在桂花树枝头,看着这个屋子,略微有些出神,脑海里回想起自己曾经住在这里的那些时光。
那段时间真快乐,也真短暂呀!
嘴角扯开一抹无奈的笑意,他不后悔自己做的事情,只要能打消女帝对卢家的疑虑,这些痛苦难过,相思成疾,他甘愿承受。
哪怕叫卢辉月误会,只要你好好的,等一切过去,他自会跟卢辉月坦白相告,至于她原不原谅自己,这些早已不重要了……
孩子嘛?
他突然心头一颤,寒意遍布全身,他好怕,怕那孩子真的不是他们俩的。
他好想进去问个清楚,可恶的李霏为什么晚上也呆在卢辉月身边,这个该死的保皇党,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还放不下卢辉月,恐怕会叫女帝重燃怀疑之心。
算了,还是先走,免得泄露了踪迹。
他恋恋不舍的再次看向卢辉月的屋子,脚尖轻点,便离开了这棵萧瑟的桂花树。
冷风袭来,又落了几片树叶。
除了这些随风飘落的落叶,黝黑深邃的苍穹中,没人知道龙灿铄来过。
三日一次的早朝,卢辉月正式向女帝上奏退婚的事情,女帝最近也被龙灿铄闹得不厌其烦,便准了这件事情,却对兵权一事绝口不提。
卢辉月也不傻,落入女帝口袋里的权利,她怎么可能再吐出来。
但是她又很清楚,这个兵权迟早都会回来的,与凌朝交战的那一年,她出战,战死伽摩城。
至于战争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不敢肯定了,毕竟连莫良都提早出现了,不知道后续还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如果想苟着这条小命,就要想办法使劲示弱,让女帝在打仗的时候不要想起自己,这应该可以了吧!
应该是没问题了吧……
卢辉月也不太敢肯定,下朝的时候揣着圣旨和李霏一起走了。
女帝没有提起枯叶城的事情,看来是还没想好对她们要如何褒奖,她们俩极度默契地不去提这件事情。
这种事情,做得好是本分,做不好可能还得脑袋搬家,总之就是吃力不讨好。
“少卿大人且留步。”
李霏和卢辉月正要出宫门,突听到后面有人喊她,回头一看,竟是大理寺里面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