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怿斟酌了下,发去【不】
火柿子:【不什么不,老子才不想带孩子,褐杉塔突然失联估计又是被死变态给囚了。等老子把那娘们儿抢回来,你还祸害她去】
甄怿细细思索,她从火柿子的叙述中,感受出了山核桃本人很强很牛掰的形象。
权衡利弊,她认为此时隐瞒修为并不明智,毕竟此后发派任务难道能次次推脱?坦白从宽,也好过收到超出能力范围的任务。
甄怿尽量简短【我现下只有一阶修为】
火柿子(合理怀疑在大吼大叫跳脚):【什么???你坑老子的吧?!怎么会只有一阶?发生了什么?你修为呢?你那么大一个道元三境修为呢???】
“???”甄怿这边同样在倒吸冷气,“我没看错吧,山核桃原本有道元三境?这么牛?!”
东方深觉蹊跷,“这不可能,别说我当初没在你身上看到过多修炼的痕迹,就算是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十二岁就达到道君境界。”
那头火柿子还在锲而不舍追问她怎么搞的,甄怿无法,只好暂且压下心头惊疑,回复【意外】
火柿子:【是在神坟里出什么岔子了?算了,一句两句也说不清,等老子从魔界回来见面再说吧,你也该回行中看看了】
【家主想你了】
想她?甄怿在看到“家主”二字时心头猛然一跳,如被蛇咬到般重重一弹。
无他,这句话中想念的真假暂且不论,分量也搁置不提。它传递出一个十分糟糕的讯息——
这位暗夜行的家主认识原身,而且非常熟悉。
甄怿闭了闭眼,“一个没演好,就会滑铁卢呢。”
她揉了揉眉心,像是因为持续操纵赤心有些累了,可那种轻轻淡淡的疲惫感却又好像是从身体某个角落钻出来的,并不流于表面。
回了个【好】,就结束了这场对话。
原本计划是回完消息就继续练剑,可此时甄怿只把重剑调出来握在手中,身子依旧靠着树干,指腹不轻不重抚着剑刃。
——恰精确的力度,再多那么半分劲儿,就会破皮见血。
像悬走在钢丝上的人,稍不留神就万劫不复。
甄怿继续着由自己把控的危险游戏,手下反复描摹着剑刃,感受着它的锋利与寒凉,沉默地抬头望。
此夜无星,墨色压境,真域与六界共享同一片天空,不是什么避风港。
她从来知道自己深陷在危险之中,被未知的不确定因素威胁着生命,而现在,她明确知道了那是什么。
平静下来便生厌恶。
东方安静地陪着她,没有阻止甄怿这种可能伤害到自己的行为,她的内心太压抑了。
自从在郭焱那儿弄清了赤心的事,他就能感受得到,外表一切正常的甄怿其实情绪很消沉。
因为生命受到了威胁。
没有人喜欢命被别人握在手里的感觉,甄怿绝对是其中最讨厌被掌控的那个,他知道。
夜色依旧浓厚,甄怿调息片晌便停止情绪上的自我放任,开始整合信息。
“目前掌握,纯焰赤心是进入暗夜行的‘钥匙’,凭之可通行禁制,或许是组织能不为外人得知的原因……你说它究竟是什么东西?”
东方沉吟道:“比起常用控制手段如毒和蛊,赤心完全不含邪气,乃纯和中正之火,不该作用于钳制神魂,这一点让我暂时捉摸不定它的属性。”
“仅仅是用眼观察、听你描述还不够,所以只有待等你修炼至五阶幻元境,能外化出元魂,我方能现身亲查。”
修炼到五阶,就能见到东方真人了么?甄怿有些惊讶,亦有些好奇。
她说:“不论是什么,既为控制人,原火种肯定捏在暗夜行家主手中。”
飞升还是太难,两害相权取其轻,从根源处下手也不失为一个方法。甄怿将【杀死家主】添到自己的备选项中,决定见过再说可行性。
她继续道,“其二,从郭焱处得知,铁枸杞带头劫太子爷的那波人与渊暝三王有勾结,可见这个组织也并非完全避世。”
东方提醒道:“当年叛党之乱虽被镇压,但三王穷途之际以一城百姓性命相逼,迫令渊暝国君不得已放走了他,至今仍不知去向。
你同司空晟交往过密,要当心。”
甄怿闷闷答应:“嗯。”她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真有人冲司空晟下手,自己只管拼力保护就是。
可若有朝一日,那个被派去动手的人……是她呢?
数不清的烦与躁在身体里四下冲撞,甄怿难以克制某种暴戾,她对变强的渴望在这一瞬间到达了顶峰。
如果,如果能强到不受任何人掣肘、任何事威胁就好了!
如果她能杀掉所有人,威胁她的,羁绊住她的,好的坏的全都杀光,只有一无所有的人才不会因为害怕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