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你才考年级第五吗，你之前不都是年级第一吗？”
在厨房正在蒸鱼的妈妈这样说。
程阳想要解释，他考上的这所高中是全县最好的，里面学习厉害的学生自然也变得多了起来，年级第五算是很好的成绩了。
这些话想了一圈之后，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反正在妈妈听来，也不过是借口而已。
“你爸他有个同事的孩子自杀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你爸这几天一直安慰他。”
自杀吗……程阳脑中浮现了易崇的那张带有挑衅意味的脸。
“为什么呢，想不开的原因？”
程阳本来想用“自杀”这个字眼，但又觉得太过沉重，又像是个美丽的陷阱，只要稍微往前，就会跌入深渊。
“因为情感问题，早恋，孩子爸爸说了几句吧。总之你记住生命最重要，学习退步了也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原来妈妈是想说这个。
为什么总要拐弯抹角地表达爱意呢。
“对了你知道崇崇那孩子也转到你的学校去了吗？”
“知道。”
此刻程阳正和妹妹一起坐在沙发上，妹妹抱着玩具躺在他的腿上看动画片。
“他是第几名来着？”
“第一。”程阳又想起易崇那张不是很友好的脸，还带着些鄙夷的神色。
“你们之前不是玩得不错吗，你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去问他好了，要以他为学习榜样啊。”
妹妹手中的玩具掉在了地板上，程阳慢吞吞地捡起小鸭子玩具，递给妹妹之后，才缓缓开了口：“他家家庭条件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不去市里面上学呢？”
如果人生是一条单向道就好了，就是那些认识过的人，永远不会出现在未来的生活中。
重逢就像是一个盲盒一样，但大多数都是带着尴尬的，不知所措的，假面。
再见到的话，如果彼此心有灵犀都装作陌生人也好，反正都要比目前的状况要乐观。
他真的只是想好好学习而已，当个合格的书呆子，不想与人有任何牵扯，亲密也好，疏离也罢，只是一个朱星宇已经算是破例了。
如果易崇能够转学就好了。
“好像听你爸说是因为中考考得不是很理想，也许是在那里压力太大吧，不过这不是很好吗，你们又在一个学校了。”
“都在忙着学习，平时也见不到。”程阳表达出消极的抗议，不过妈妈她应该不会在意吧。
“不管怎么样你要多照顾那孩子啊，他很可怜的。”
“知道了。”程阳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很可怜吗？
是因为那件事吧，易崇的妈妈带着刚满三个月的二儿子跳楼那件事。
不过，程阳想不出易崇讨厌自己的原因，甚至是怨恨。两人在小学时代是很要好的朋友。毕业后两人去了不一样的学校，然后失去联系，就这样而已。
“是想要在学习上超过我吗？”
在书店挑选练习册的时候程阳听见旁边的声音，仍是那种嘲讽的口吻。
是易崇。
“没有。”
程阳没有抬头，他觉得易崇这样很是无聊。
“你是不承认罢了。”
易崇拿起程阳盯着的两本练习册，到收银台那边很快付了款。
“那不是易崇吗，你认识他？”
朱星宇手上拿了本《读者》，走到程阳身边问道。
“小学同学。”
“易崇那家伙可真厉害，学习那么好，打球也不错的，不过就是看起来一副欠揍的模样。”朱星宇冷着脸看向易崇离去的背影。
程阳不打算再继续讨论有关易崇的事情，“你选好了吗？”
“嗯，我就买这个。”
“你喜欢看小说吗？”
“不是，是班级里一个女生喜欢。”
朱星宇脸上是少有的羞涩。
女生吗，程阳想起自己唯一喜欢过的女生，还是在小学的时候。初中的时候他倒是收到过不少情书。之后就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了，到现在也是。
不等程阳发问，朱星宇就告诉了程阳那个女生的事情。
两个人买了东西之后没有着急回宿舍，便在操场旁边的铁架旁边坐了下来。
“她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成绩很好，长得很漂亮，总是扎着一个马尾。我就坐在她后面，她每次传卷子给我的时候，都会叫我的名字。”
“就这样就喜欢了吗？”
“喜欢很简单，但又很复杂。”
说这话的时候朱星宇脸上是少见的深沉。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就是一直想盯着她看，想引起她的注意，想跟她说话，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