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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挽狂澜回(二十八)(2 / 3)

巧的是,那一晚,官拜中书舍人的桓氏六郎桓铮从宫中返回自己位于青柳巷的私邸。马车经过大理寺门口时,恰好听到官差求援,又瞧见冲天的火光。桓氏部曲倾巢而出,协助大理寺官差一举擒拿了作乱的案犯。

闻讯赶到的大理寺少卿唯恐事情闹大,千恩万谢地感激了桓铮,得了他三缄其口的保证,这才长出一口气。

桓铮很懂得“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知趣地告辞离去,马车却并未回到青柳巷私邸,而是拐了个弯,悄无声息地停在大长公主府角门。

“铮白日里假借圣人口谕,向大理寺调了卷宗,监牢在押犯人应为二十三人。方才,铮的人亲眼确认过,大理寺监牢实有二十四名囚犯。”

桓铮跪坐案前,指尖蘸了少许茶水,在长案上绘出简易的示意图:“多出的案犯关押于最里间的牢狱中,若非事先知情,旁人很难察觉。我派去的部曲未曾见过魏相身边亲信,不过对照画像,约莫也有六七分相似。”

他从怀中取出一物,递与魏暄:“这是那人交与我身边部曲的,魏相想必认得他的字迹。”

那是一卷破破烂烂的布条,像是从衣襟上随手撕扯下的,上书两个血写的字迹:清安。

薛晏,字清安。

魏暄握着布条的手突然细细颤抖起来。

青砚其实没有正经取字,薛家获罪时,他年方十八,尚未行过冠礼,更不会有长辈取字。“清安”二字其实是一年前,魏暄私下为他加冠时所取,彼时青砚不屑一顾,魏暄也从未想过,他会记住这两个字,并且一笔一划地刻在心里。

魏暄抬起头,几乎用了全部的自制力,才没让失态显露面上:“他还好吗?”

“我的人没和他说话,无法确定,”桓铮说,“单从眼见来看,他应该伤得不轻,不排除受了刑罚。”

很轻的“喀拉”一声响,魏暄捏着酪碗的手指一紧,险些将白瓷茶杯捏碎。他吸了口气,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平稳:“有劳桓六郎君……这一次,算魏某欠你一个人情。”

靖安侯的人情不好欠,多少京中世家哭着喊着,也未必能让魏暄看在眼里。桓铮却似压根不将这重逾千钧的人情放在心上,自顾自地低头饮茶:“魏相不必客气,铮不是为你。”

魏暄有些诧异,更多却是意料之中的恍然:“是为了长公主殿下?”

桓铮没有否认。

“不怕告知魏帅,殿下对铮有大恩,”桓氏最受器重的郎君坦然道,“只要是殿下所愿,铮必会竭力办到。”

魏暄皱眉:“这想必,不是桓相的意思?”

桓铮一笑:“追随殿下的是桓铮,也唯有铮。”

魏暄沉吟许久,问出了一直萦绕心头的疑问:“桓六郎君对长公主殿下维护有加,不知与当年桓六郎君身陷乱军,却又安然返京是否有关?”

桓铮不置可否:“魏相何出此言?”

他正身端坐,捧杯啜饮的姿势优雅从容。这样的世家郎君仿佛精心打磨的瓷器,举手投足的细节透着养尊处优,而那位长公主殿下却是山石缝隙中天生地长的野草,怎么看都与优雅的世家郎君扯不上关系。

唯一能让两者产生交集的,只有三年前那场战乱。

“魏某驻守河西时,曾听过些许传言,”魏暄平静地说道,“因为令慈的缘故,桓六郎君少时与令尊不和,加冠后不顾家族安排,孤身入仕,远赴朔方。”

“既然你外放朔方并非出自桓氏意愿,魏某私心揣度,家族长辈也不会给你太多支持。”

桓氏六郎与其父的龃龉不算什么秘密,他的母亲是龙亢当地一小世族的女儿,身份原本配不起桓氏嫡长。但桓铮的父亲坚持娶她,因为她与当年的“十一娘”一样,天生殊色,足以让任何一个见过她的男人着迷。

桓铮的父亲最终迎娶了自己心仪的女子,哪怕他的年纪足以做那女子的父亲,哪怕……那女子早已有了心上人。

他的父亲如愿以偿,他的母亲却寂郁一生,无疾早逝。

“魏相看别人清楚分明,换作自己却懵然未觉,”桓铮勾起唇角,并没有被人窥破私隐的恼火,反而噙起微妙的嘲讽,“您既知铮的底细,又如何猜不到,当年铮能活着带回那封书信,少不得旁人相助?”

魏暄捧着酪碗的修长手指顿住,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驱散了笼罩心头的迷雾。如此显而易见的事实,他本该一早窥破,却因身陷局中,眼与心一并为情障蒙蔽,直到此刻才后知后觉地醒过神。

“那封密信,”魏暄声音干涩地开口,“是……长公主殿下交与你的?”

“是长公主殿下交与铮不假,信中内容却是伪造,”桓铮低垂视线,指尖贴着酪碗边缘来回打转,“魏帅下狱仓促,短时间内想从北律人手中盗得信件显然不可能。幸好,长公主殿下身陷回纥时,曾见过北律大王子与教王通信,依葫芦画瓢地仿出一封伪信,于她而言不算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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