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墨尘烦躁的将折子扫落桌下。
他到底是怎么了!
没多时,御倾推开门,他已经听追影说了今日之事了,于是示意追影和逐月出去。
两人退出去,还不忘带上门。
御倾捡起地上的折子,一个一个重新放回桌子上,然后打开这扇给夜墨尘扇了两下。
“我说你呀,图什么?人家都还没嫁你,医治谁不都是她的权利?”折扇轻摇,说不出来的意味深长。
“你都听说了?”夜墨尘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本王也不知怎么了,是因为毒发吧。”
御倾了然的摇头:“你这么说你自己信吗?她给你开的方子我看过了,很不同寻常,却有着奇效,不到每月十五不会毒发的,至于你为何暴怒,你自己想想。”
他也不知道为何,只觉得刺眼罢了。
“你说,她说医者仁心,若是你有了妻子,也会肆无忌惮的给其他女子诊脉吗?”夜墨尘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见他终于有些意识到了,御倾扇子一摇:“我会啊,做大夫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人在眼前,却救不了,有时候救一个人并不是因为图什么,而是本心,不愿意见死不救的本心。其实她很善良,上次我和她交谈许久,她的眼界和气度都不是一般闺阁女子比得上的,我觉得,是你对他偏见太大了。”
怎么回事,御倾也才和她见了几面,就被她拢过去了?
“本王从不认为有谁比本王强,可是今日……”夜墨尘没敢再回想。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就像是所有的事情他都在运筹帷幄,可偏偏就有人不按照他想的做,又无能为力。
他也会对一个女人有这种感觉吗?
“夜墨尘,你自己好好想想,但若是我来看,你真的做错了。”御倾收起扇子,起身:“我就不多说了,还有药没做。”
真的,就只是想救人吗?可是那男的好像长得也不错,看起来还可怜,她应该不会喜欢那样的吧?
自己好像也不该那么说她,确实是太重了。
也许,该去和她认个错?
可是还从没有和一个女生认错过,那她真的就不来找他了怎么办?
这是夜墨尘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烦心,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大不了就多给她点钱。
对,他还有金子没去给她,就当作是送钱的好了。
说做就做,虽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夜墨尘还是带着三百两黄金向相府出发。
……
相府。
夜凉如水,洗月在院子里左等右等,还是不见沈暮云的身影,她又不敢乱走,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转着圈圈。
夜墨尘翻墙直接落在院子里,只瞧见了来回踱步的洗月。
“你家小姐呢?”
洗月回头,见是夜墨尘,急忙跪下:“楚王殿下,小姐怎么说也是您未过门的王妃,您救救他。”
一听这话,夜墨尘顿时觉得不对劲,在自己家,用救?
“你慢慢说。”
洗月尽量让自己不会急切地哭出声来:“楚王殿下,小姐回来之后就在大厅内被相爷借口欺负二小姐责罚了,但是小姐硬是将奴婢赶回来,这都已经要黑天了,小姐还没回来,奴婢真的太担心了。”
夜墨尘皱眉:“沈相?我去看看。”
说着,再翻墙出去,怎么说也得从正门走。
而正准备休息的沈相,一听说楚王来了,吓得连忙往大厅走。
“不知楚王大驾,在下深表惶恐。”沈南鸿福身,恭敬的客套着:“不知楚王前来有何要事?”
夜墨尘淡淡道:“本王来找未来王妃,还需要上报不成?”
这,怎么就如此凑巧呢?若是让楚王知道将沈暮云打成那样,就算是不喜沈暮云,为了面子,也定会降罪于自己的。
思酌着该怎么把话圆过去,夜墨尘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而祠堂内。
沈暮云发现四周窗户所有的帘子都被拉下来,除了门口微弱的光线外,整间屋子黑黢黢的。
沈暮云想找个地方靠着,可突然身体不能动了,四周没有迷烟,她的体质也不会中毒。
而那种感觉,是源自身体和内心的,最关注的恐惧感。
是的,沈暮云怕黑,当光线被遮住的时候,身体本能的动不了,那种从心底里流淌出来的恐惧感遍布全身,像是坠入冰潭般寒冷。
“果然,好姐姐还是像以前一样怕黑呢。”沈初语笑着,声音清脆,在黑夜下却阴森无比。
沈初语拿着刀缓缓的略过沈暮云的脖子,沈暮云想伸手从空间里掏一把匕首,可在黑暗的恐惧下,加上伤口还在留着血,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别挣扎了,姐姐,今日你必须死,对外呢,就是你心疾复发,我的好姐姐,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