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年出货,谁都知道了,但是打的野鼓儿,没有人多问,这是能耐。
出货速度是真快,夜长梦多的意思吧。
就七天时间,连那个院子都给卖了。
得了多少钱,这个不能问,就是亲兄弟,人家不说,也不能问。
少小年娶亲,速度也快。
是在李王爷府后胡同的一个宅子,原来听说是宫里一个五品官儿的宅子,三进,假水,花园都有。
那天,我去了,去的人还真不少。
混鼓儿,到这个程度,打鼓儿的都给面子,不管你是上中下鼓儿,这等于翻了小天,也粘点喜气。
少小年娶的妻子姓何,具体的是哪家的女子,不清楚。
但是,少小年妻子的娘家人,穿戴,还有车马,可不是一般的人家了。
我坐在角落,看到少小年妻子的爹,在腰上挂着一个玉牌,当时我非常的吃惊。
那玉牌,我见到过,在胡八爷的典当行,有一本这样的书。
是鹤,缕空雕。
这鹤牌就有说法了。
鹤牌当年在宫里,只有两个人有,一个是书院的人,一个是军机处的人,军机处的何先,这少小年的妻子也姓何,我就得往这上面靠。
这是何先的后人吗?
军机处大臣,何先,官位二品,带刀入宫之人。
如果是,这少小年,可玩得就大了。
心机大婊,我不禁的哆嗦了一下。
那天回到家里,这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早晨起来,坐在德庆行,发呆。
那少小年竟然打着鼓儿,进了德庆行。
我说:”这新郎官儿,昨天结婚,今天就出来打鼓儿了?“
少小年说:”为了一口饭吗?“
这就是明着的说,我少小年娶了老婆,但是也得混饭吃,不是什么人物。
少小年拉着我去打鼓儿,我没心思。
两走三走的,竟然到了胡雨石胡老爷的宅子。
少小年往门那儿看了一眼,我们过去。
过去后,他小声说:”那胡老爷家耳房的东西扎到手,你就翻天了。”
我没说话,几个意思?你玩野了?你当你是谁?
一想,不对,少小年以前不说这话,处处的让我也小心。
如今说这些,恐怕也是有点谱了,就是说,有能动的实力。
我说:”我想活命。“
少小年笑了一下,没有再多说。
中午,找了一家馆子喝酒。
我问少小年:”你娶得何家姑娘什么来头?长得端庄,一看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
少小年说:”当然,何书林之女,何荷。“
我问:”何先可是她的先祖?“
少小年当时脸都白了,他有什么害怕的呢?
他半天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事何家人知道,外人是没有知道的。”
我说:“那你怕什么?”
少小年说:“何家一直是低调,不想招惹祸事,他家是以商而明。”
我说:“那商恐怕也是商鼓儿吧?”
少小年愣愣的看着我,小声说:“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往外说。”
我说:“难怪你惦记着胡雨石家的耳房。”
少小年说:“你就那么一说,没那胆儿,就何家,也不是京城顶天的人。”
少小年,这个混鼓儿的,还是一个拐子,怎么就娶得了何荷呢?
这小子太特么的精明了。
他没有跟我说,我琢磨着,这里面有道道儿。
我只能自己去琢磨,分析。
酒喝完,我回德庆行,少小年回家找何荷。
我关门后,坐在德庆行喝酒,那老巴就来了。
拎着两个菜,坐下。
这肯定是有事儿了,他没事从不往我这儿跑,说白了,没夹过我。
老巴竟然给我倒上酒,干了一杯后说:“你和少小年关系不一般呀!”
我说:“打鼓儿的,就我们两个是混鼓儿,惺惺相惜吧,所以就拜了哥们,互相的照应着,自己可怜自己呗。”
老巴说:“这小子现在可是一个人物了,扎野大成,路子真野。”
我说:“这就是命,命里有的终是有,命里无的别强求。”
老巴说:“他娶的是何家姑娘,商鼓儿,也没怎么见着风声水起的,单纯的商鼓儿,没见官商搭界,可不一般……”
我说:“这才是少小年能娶到何荷的原因,如果真是商官鼓儿,那么漂亮的人,能让少小年娶了?我估计,何家商鼓也是打乱了点儿了,让少小年娶了何荷,撑个面儿。”
老巴说:“我觉得也是,少小年扎了什么货了?”
我说:“这事你不知道?还开什么庆丰行呀?不行你还我?”
老巴说:“我们也是哥们,不是?有些事情,我也不能全知道。”
我说:“我也是在亨德酒馆听说的,什么床,椅子的,少小年没说,我也没问,这事怎么问呀?”
老巴说:“也是,那少小年也折腾不出来什么浪花儿。“
我一听这话,不明白了,这是在探我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