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不少了。”
王魃接过手来,却无意中摸到了步蝉手上的粗糙。
他当即心中一动,握住了对方的手掌,却只看到原本的纤纤玉手,如今竟布满了一个个难看的黑点和浮肿。
“这是……”
王魃目光微怔,旋即想到了什么,连忙又抓住了步蝉的另一只手。
步蝉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往回缩,却哪能躲得过王魃,两只手全都被王魃握在了手中。
两只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被蜇伤的伤口。
轻轻一触,即便步蝉极力掩饰,王魃却还是察觉到了她手掌一颤。
“这都是被百香蜂蛰的?”
王魃忍不住问道。
步蝉见掩饰不过去,只好点头:
“这些百香蜂不太听话,不过现在我已经掌握了技巧,用起刮刀代替手,还有开箱揭覆布的时候先揭远点的,有时候喷点水也能防止被蛰,对了,最有意思的是灵菜流蜜的时候,它们就不蛰我了……”
听着步蝉一点点说着养蜂的经验和教训,王魃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只能轻轻捧住步蝉的手,静静地陪着她,听着她说话。
“不过,这些蜂蜡应该不够吧?可惜了,这里的灵田土质不适合养灵,再想收这么多蜂蜡,可能要明年了。”
步蝉充满了遗憾道。
王魃却摇摇头,认真道:“先歇一歇吧,回头我去坊市里配些解毒药,百香蜂的尾针有毒,所以以你的体质都迟迟没有恢复好。”
步蝉先是恍然,随即却拒绝道:“此刻还不是歇着的时候,再过几日咱们都要上前线去,必须趁着现在再采集一波,师兄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收集到足够的蜂蜡。”
王魃劝说无果后,也不再劝了。
步蝉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但他知道对方一直都是敢作敢为、雷厉风行的性格。
一旦认定了方向,没有达成目的前,绝不会停止,哪怕是他的劝说也一样。
她并不是自己的附属品。
所以两人并没有闲聊太久,步蝉便又挽着篮,去外面忙碌了起来。
“申服也不知道如何了,最近一个月已经好久没有发来传音符了。”
步蝉忙碌中忽然想起来什么,忍不住和王魃道。
王魃闻言心中虽有些担忧,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况且此刻,他更关心一件事。
如何才能让步蝉免于上前线。
说真的,一旦两人上了前线,他着实是没有把握能够保证步蝉安然无恙。
毕竟天门教那么多修士都铩羽而归,他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步蝉躲在驻地里不出去。
如此,他一个人不管是战是逃,都要灵活许多。
有二阶上品飞行法器在,一般修士还真不一定能追上他。
可问题就是,连他都被派去了前线,步蝉又如何才能免于外出?
思来想去,王魃最终还是只能带上几坛黑晶灵桃酒,去血骨殿,找上了白羽。
然而让王魃疑惑的是,白羽并不在血骨殿。
“你找白师叔?白师叔前些日子被调往陆长老麾下去了,要找他老人家,那你只能去‘乾东殿’。”
“乾东殿?”
“就是东手边往……那个地方。”
血骨道修士指点道。
王魃感谢了一番,稍稍犹豫,最终还是提着灵酒,去了所谓的‘乾东殿’。
却惊讶的发现,这里赫然便是上次陆元生检验他们御兽修士的地方。
仍旧是一副破破烂烂的宫殿,可门口却候着不少筑基修士。
几乎都是天门教教内修士,看到王魃这样一个筑基的左道修士,都不由得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
不过在察觉到王魃身上被刻意收敛的气息后,却都又各自收回了目光。
王魃客气地请殿外人傀守卫通报了一声。
让他意外的是,没过多久,他便得到了人傀守卫的知会:
“主人命你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