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不太懂江盛的脑回路,他当国师明里暗里给江盛的优待并不少,甚至可以说是有什么好的都偷偷紧着江盛,他为什么还想往他身边塞人。
说的好听是侍奉,在温岁看来其实就是讨好。
温岁承认自己只是有些小聪明,要说对政治的敏感度,确实一般,政斗和谋略在他眼里是一本看不懂的书,他也全然没有防备。
不过他也知道刚才对江盛说的话,多少有些顶撞了,他想了想,问:“殿下,我一向随心所欲,蠢笨不堪,若去国师府上侍奉,不小心顶撞了国师,惹国师生了气可怎么好?”
江盛微微缓了缓神色,语气和善地说:“小世子放心,国师是真正的神灵,不比吾等凡夫俗子,不会轻易与我们计较。就算国师对你动怒,我也会竭力为你斡旋,不会让你有分毫损伤。”
温岁小心地窥了他一眼,说:“我还是觉得不妥,除了这件事,殿下有其他事需要我帮忙,我定义不容辞。”
江盛顿了顿,叹息道:“小世子既不愿意便算了,我只是觉得你们应当会成为一对知己,若你不愿,那便与我的初衷背道而驰。”
温岁说:“谢谢殿□□恤。”
江盛看着他,忽然问:“小世子听我说了国师的神异事迹,竟没有半分心动?有诸多数不清的王孙贵族挤破脑袋想去见国师,多少高门之女放话愿意侍奉国师左右,这样的机会,你竟不想要?”
温岁有些吃惊,“王孙贵族高门之女都想侍奉国师?”
江盛颔首,“不过都被陛下拦下来了。”
他压低声音,在温岁耳边道:“你可知道,国师会造一些仙丹,女人吃了可以永葆青春,男人用了,可以重回少年,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让人长生不老,成仙成神也不是问题。”
温岁心想:等等,他没有说这种话吧?
他想要表现出震惊,然而却是一脸迷茫,他演戏的功力很一般,所以模拟器设置没有表情实在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不然老底老早被揭穿了。
但现在的身体是他自己的,表情就很难作假,他那一脸夹杂着些许挤出来的震惊的迷茫脸,但在江盛看来,却是很有些傻样了。
江盛命人取出了温岁送他的一些神奇玩意儿,想要诱惑温岁。
温岁一整个大尴尬,脚趾已经开始抠城堡了。
接下来温岁闭着眼睛吹了半天,到最后都没松口。
江盛微微有些不耐,却也掩藏得很好,并未让温岁看出来,他正想与温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来报,太子驾到。
温岁吓了一跳,立即就想开溜了,“殿下,若没有其他事,我先告退了。”
江盛却拦住了他,笑着说:“且慢,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干脆在府上用午膳吧,正好,我带你见见太子。”
温岁想开口拒绝,也已经来不及了,江释雪已经出现,他目光遥遥地看过来,几步便来到了他们跟前。
江盛笑着道:“六弟,你今日怎有空过来?”
江释雪并没有看温岁一眼,而是目光落到了桌上的棋盘上,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本宫只是心血来潮看看皇兄而已。”
江盛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着说:“六弟可是喜欢这棋盘?若是本王所有物,送给六弟也无事,但这个棋盘是国师赏赐给本王的,因此无法割爱,六弟若是不介意,本王可送些其他棋盘给你,都是世间难寻的宝物。”
江释雪笑意泛凉,“不必了,本宫府中并不缺棋盘。”
又坐了下来,“皇兄,若是无事,我们来下棋罢。”
江盛应了一声,坐到了江释雪对面,又想起什么,对江释雪说:“六弟,忘了介绍,这是平阳侯府的世子。”
温岁恭敬地喊道:“太子殿下万安。”
江释雪看都未看温岁一眼,对江盛说:“皇兄先行。”
江盛唇角泛起一抹极浅淡的笑意,又飞快地匿去,对温岁说:“小世子坐本王身边观棋罢。”
温岁看了江释雪一眼,坐到了江盛身边。
江释雪依然没给他一个眼神,他整个人都有些冷,这个模样在温岁面前是很少出现的,温岁有些不太适应。
他本来盯着棋盘看他们你来我往的下棋,但不知不觉目光就落到了江释雪身上。
几年前还能写出几篇策论惊艳朝堂的太子,这几年委实没什么建树,名声和威望也逐渐被江盛压下,诸多人看来,储君也过于平庸,但也有保守派喜爱这样的太子,储君平庸并没有太大关系,只要能听进去臣子的谏言,那平庸也成了优点————没有自己的主见,好操控,做个守成之君总归是没问题的。
当然,这点保守派和支持怀王的政党相比,委实弱势,压根翻不出什么水花,且太子也对他们没什么好脸色,纯属两边都不讨好。
但这样“平庸”的太子,却始终没犯什么错,也叫人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