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讲这个事情的时候，专门提过寺庙坍塌后周围居民一直在做噩梦。
昨夜江禾光没睡，凌染则是一直有铜钱护体，睡的又少，皆未中招。
反倒是早早就躺下睡觉的李翊君实打实做了一晚上噩梦，还做了这么一个令人难以忽视的噩梦。
江禾光直接化作一道影子离开再去打探，凌染则是大力拍了拍李翊君的肩膀：
“好兄弟，你立大功！”
说罢，凌染直接往沙发上一坐就开始以此作为基点起卦，徒留李翊君满脸蒙蔽的站在原地，差点给脑子干死机。
顺着梦这一点去算，还真让凌染算到点儿东西。
这群狐狸精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那种狐狸精，它们的能力更偏向于食梦貘。
当然，只有造梦，没有以梦为食，它们还是以人的精气为食的。
造梦也造的不是美梦，而是让所有人看相同的一场戏码——就是李翊君做的那个梦。
也许是媒介选的好，凌染总算窥得几分大狐狸的模样。
不同于以往对狐狸精的刻板印象，化作人形的大狐狸长相竟十分清纯，笑起来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看着尤为讨喜。
她的脸有些圆圆的，带着些许婴儿肥，头发又长又柔顺，一路披到了大腿位置。
“不要对他们下杀手。”
她听见那大狐狸说道，“如果看到那些人，叫我过去，你们不要沾染业障。”
“如果有僧人或者道士追你们，象征性跑一跑就好，别反抗。”
“大家都辛苦了，被镇压将近百年，也该入轮回了。”
大狐狸的声音不容置喙，音调清冷，与那可爱的面容是毫不相干。
画面戛然而止，凌染脸色有些差，靠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儿，跟李翊君打了声招呼，抓起运动帽戴在头上出了门。
今天天气依旧很热，凌染穿了件白色的休闲短袖，搭着条长长的牛仔裤，看起来也有几分青春靓丽的感觉。
——她要去拜会梁老道。
兴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梁老道并未带着众弟子继续降妖，见凌染踏入清余观的门，还带着几分笑容上来迎接。
凌染也没客套，见到梁老道，直接开门见山：“寺庙那个高僧，你了解多少？”
梁老道摆摆手让一名弟子捧上茶水，坐在那里皱眉思考了一下：
“他坐化也得有百年之久了吧，老道我再厉害，也很难知道太细节的东西。”
“就记得他法号善正，一开始好像是个俗家弟子，后来不知为何就彻底遁入空门了。”
“善正大师死的也蹊跷，虽然现在都说是坐化的，但一些小道消息，说他是为了点红尘事儿才英年早逝。”
说到这儿，梁老道啧啧两声，“他坐化的时候也才三十几，确实有点年轻了。”
“这年纪是当不得高僧这个称呼的，谁知道后来那寺庙灵的要命，大家也就尊他一句高僧了。”
梁老道端起茶杯慢悠悠呷了一口，话里带着数不尽的感慨。
三十几就坐化，还是因为庙灵才被称为高僧？
凌染端着茶杯若有所思，庙这么灵还被这样推了，恐怕也和当初打击封建迷信有关。
当然，一般这种信仰是允许存在的，但那时若有开发商看上某个地皮，用什么手段都不意外。
喝完茶，凌染婉拒了梁老道的第二杯茶，转身离开。
等凌染的身影消失，梁老道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敛，脸色凝重而又不解。
一旁一直没吭声的林罡正终于没忍住问道：“老头，干嘛不给她讲完？”
这故事他从小听到大，梁老道只讲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他是一点不提。
“那姑娘足够聪慧，我不提，她也会明白一切。”
梁老道摸着胡子叹息，林罡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撇撇嘴道：
“不想惹麻烦就不想惹麻烦呗，说的还挺高大上。”
见梁老道又要翘胡子生气，林罡正连忙摆手：“我可没说不好啊，要是我我也这么干。”
梁老道回敬一个白眼，他是懒得再管这个愚徒了，脑子里除了嫌麻烦就是嫌麻烦，那仨瓜俩枣能想多一点都算他长脑子。
那之后，凌染一行人又在S市呆了三天。
这三天里，凌染直接撤了铜钱对自己的保护，结果每晚睡的都十分舒适，压根没有任何噩梦。
李翊君除了那次噩梦后也是睡的很好，黑眼圈都基本上消了。
江禾光一直没有放弃打探消息，但得知附近居民已经没有做噩梦的情况时，脸上不由得陷入了几分迷茫。
那些狐狸精出场了一个来月，死了两个人之后竟然就这样堰息旗鼓了。
还是凌染以各种事情作为基点，拼凑了半天，才知道死的那两个人身份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