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陈萩没有想出好办法,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要不要直接杀了他,毕竟现在是好时候。这个想法搞得他不知如何是好,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武器。
“噗”的一声,陈萩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飞了过去,他转头往身后看去,白玉的珠子嵌在柱子里,上面压着一只苍蝇的翅膀。
陈萩看着那颗珠子,很明显是从谁手里发出的。陈萩回头,看见玄钦睁开眼睛看着他。
那一瞬间,陈萩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坐立难安。
这个和尚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突然没了打算,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坐在位置上,吃着面前的糕点。
这些糕点有些过甜,但却是陈萩喜欢的口味,对面的玄钦看着他这样停下了手上念经的动作,倒了杯茶水搁在陈萩面前。
看着那只手陈萩咀嚼的动作愣了一下,这一愣他就被噎住了。玄钦将茶水拿了起来递给他,陈萩梗着脖子接过一饮而尽,玄钦又给他倒了一杯才把糕点顺下去。
“江公子了解佛法吗?”玄钦看着他,陈萩直视他的眼睛,淡定回答:“并不。”
“那江公子今日来寓意何为。”玄钦并没有恼怒,他在外向来没有喜乐。
陈萩默住了,他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来杀他的吧!那不就乱套了?!
可如果不是这样陈萩又能编出什么样的理由呢?!
一时之间陈萩陷入了两难的地步,他好想跑。
这么想着,陈萩站了起来,玄钦看着他起身,就那么看着,也没有什么动作。
陈萩站了许久又默默坐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玄钦心里笑出了声,这个人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陈萩头一次感到羞愧,他的耳朵有些发红,面上还装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玄钦倒也没在意,只是开口说道:“贫僧五日后在迦叶寺讲法,江施主若是有空可以来听一听。”
他在邀请陈萩,陈萩却拒绝了。
“在下并不是能听懂佛法的人。”
玄钦闻言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陈萩为了表现气势上不输人,也看着玄钦。
两个人相顾无言。不知怎的陈萩想起了之前陪沈尘轻去相看姑娘的时候,那姑娘和沈尘轻也是相对坐着一句话也不说,直到那姑娘觉得无趣实在坐不下去了才走的。当时他还觉得想笑。
现在自己遇到这个情况却笑不出来了。只有些许尴尬。
两个人之间静默得能听到屋外的雨声渐大,甚至能听到房檐上的水滴落下来的声音,这种诡异的气氛让陈萩并不适应。他站起身来,还是决定要走。
他没有去看玄钦,顶着雨跑出了秦府,站在自己家的屋檐下,陈萩心慌的厉害,一回头,玄钦就在他身后,他被这个人吓到了。
有什么比自己要杀的人就在自己身后还恐怖的事情吗!
陈萩活了二十年,头一次有头皮发麻的感觉。这人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的。
“江公子,你有东西掉了。”玄钦撑着伞,淡漠的语气仿佛他就是来还个东西一样。
陈萩闻言面上松了口气,他看着玄钦递过来的东西,发现是自己的平安符。这玩意太轻掉了陈萩也没什么感觉。
他看着有些苦恼,这东西掉好几次了,到底是保护自己还是来折煞自己的。
“多谢大师。”陈萩接了过来,想着这种东西还是别放在身上的好。他最近这段时间总是丢东西,也不知道是触了什么霉头,现在看着玄钦这个人更烦,直接动手他都不一定能打得过这个和尚。
“江公子那日若是来,贫僧一定为江公子留最好的位置?”玄钦收回自己的手,撑着伞往停在秦府门口的马车走去。上马车前还特地看了一眼陈萩。
陈萩当即进屋关上门。
倚在门后面思索。
这和尚太吓人了,他不会看穿自己是来杀他的吧!这么好接近,还主动邀请。陈萩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而且明明是秦哲邀请他,但是这家伙却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按道理来说不应该的。
陈萩现在严重怀疑他是被秦哲跟玄钦联手骗了。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暴露了,可是以玄钦的武功要是知道自己是来要他命的肯定是第一时间就先要了自己的命。
那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会是因为什么?!
陈萩有一种被人下套了的迷茫感。
遇事不决问师兄是最好的。陈萩太难理解这些弯弯绕绕了,还是师兄比较合适了解这些。
陈萩给沈尘轻写信说了这事,信里隐去了玄钦的名字,只做了替代。希望沈尘轻能给他做解答。
写完信陈萩就躺床上了,片刻之后他猛然坐起身来,他刚刚就应该跟踪玄钦看看他住哪来着!陈萩大意了,之前完全在走神把这个事忘的一干二净。
陈萩觉得自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