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亲王说完这话的时候,看楚楚一脸的愕然,怕她误会,连忙解释说:“宗堂那祭拜的东西都摆好了,就等摆上皇上的圣旨了,中午都是紧着做的快的菜煮,现在都陪老祖宗吃几口,不给饿了肚子就行,等接完圣旨你们就去祭拜,祭拜完我们再好好吃一顿。”
然后又看着焦仲珏说:“刚刚你那侍从过来跟我们说晚上去顺国公府吃席的事了,是我们大意了,昨天就应该我去跟顺国公府商量的,不过这样也好,在这边吃完饭我们再过去喝酒。”
林二夫人看个个高兴,也插话说:“老祖宗也说了,原本是想两家商量好了再向皇上请旨赐婚的,现在既然是赐婚提前了,定亲程序也得赶紧走,今晚他们喝酒我们和国公夫人刚好商量。”
感动得连忙站起来又跟几个长辈心里感谢,楚楚知道已经有人跟他们说今晚要一起过顺国公府吃饭的事了,难得他们都不会有什么异议。
老祖宗应该是看出了楚楚的脸色,欣慰笑了:“什么叫世家?这么好的关系那是亲上加亲,有什么不好商量的?在哪家吃都是一样的,主要还是让安然郡主放心。”
老祖宗眼睛里含着泪,但是却笑得很开心。
女儿刚走的时候,她是伤心的,想死的心都有,恨不得自己这把老骨头也跟着一起走了。
现在外孙出息了,又被赐婚了,没准过两三年她就能抱曾外孙,她得把身体养得好好的,楚楚说得对,万事得往前看。
看老祖宗吃了几口素菜,又吃了半碗淮山牛肉粥,楚楚才亲自服侍她到里间躺下,老人家即使歇上一刻钟也是好的,休息了才有精神,焦仲珏则陪着舅舅舅母在花厅里说话。
钱公公是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才到的,说在那里给太常在请了个安,又坐着唠了一会儿,说是太常在看到宫里的老人高兴,自然就多停留了一会儿。
老祖宗歇了一会儿再起来的时候又精神抖擞,看着这个外孙媳妇这么孝顺,是越看越喜欢,从楚楚进门开始,自己除了睡觉那会儿,嘴巴都是合不拢的。
宣旨的时候钱公公说了:“皇上就知道你们淳亲王府上一定会过来,一并跟奴才交代了,接旨的是珏亲王府,你们能来观礼已经很是难得,就当凑个热闹都不用跪。”
“那可不行,礼不可废。”老祖宗知道皇上那是想照顾她,反而倔强地说:“那可是赐婚我的外孙,皇上的恩典是天大的福分,我们自然也得接福,公公可别拦着,我们家楚楚说了,偶尔打坐或是跪着可以活络筋骨,没得多活几年。”
连楚楚都被逗笑了,这话确实是她说过的,目的就是让老王妃多站、多走、多坐,以防她动不动就是往床上躺,而且打坐确实是可以修身养性,活络筋骨的。
老祖宗说着就带头在焦仲珏和楚楚后面跪了下来,也不抢他们两人的风头,其他一众人也站到他们后面,纷纷跪下。
还没宣旨,钱公公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几百人,也有点被感动到了。
“谁说珏亲王府没有人,我看这阵势,比顺国公府、贝勒府人都多。”
在珏亲王接旨后,钱公公更是恭维两人说:“你们俩都是有后福的,珏亲王府以后必会富贵满屋、子孙满堂。”
“谢公公吉言。”
接旨后,珏亲王和楚楚要被领去宗堂。
“老身也一起去吧,到重新下葬的时候,老身是去不了啦。”老祖宗说这话的时候又有点伤感!女儿由于是暴毙,过世后她一直没有过来看过,也没有来上过香,即使是墓地,作为长者她也是不能去的。
女儿再重新下葬,按规矩她也不能靠前,现在府里就供奉着女儿的牌位,她想去看看,再跟她说说话。
看母亲要一起过去,淳亲王还得接待钱公公,林二将军和夫人连忙跟母亲一起过去。
林二将军当年一直在边关,是安然郡主死了将近一个月才知道消息的,再难过也不能回来,后来外甥又被迫害失踪,直到被找回来他一直都帮不上忙,愧疚得很。
现在回京了,也早早跟皇上告了假,再接下来安然郡主下葬举办法事的七天,作为哥哥他要去给她守灵,弥补自己对妹妹的亏欠,现在既然来了也先给上炷香吧。
现在回来了,可以成为妹妹外甥的依靠了,可妹妹却成了一钵黄土。
以前的宗堂本来是设在后院一个角落的,尧郡王府改为珏亲王府后,焦仲珏已经把它拆掉,把原来的痕迹全部抹平了。
后来又赐了珏亲王府,面积又扩大了一半。珏亲王就和老祖宗和大舅舅商量,把安置安然郡主牌位的宗堂建在了原本安然郡主住的、后来改了名的珏然苑,院子原本的格局一点都没拆,还跟原来一模一样,只是在菊花园边多建了一间宗堂。
现在一直是奶娘带着几个婆子依旧这那住着并打理,天天都给安然郡主祈福烧香,花草也种得极好。
先是焦仲珏和楚楚烧香跪拜告慰母亲,再就是二将军和夫人跪拜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