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翠微宫也走水了?
太液池边顿时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更有人忍不住脱口而出说了声:
“怎么这么巧?”
这话刚好从周衡心里同时闪过,是啊,这也太巧了吧?如此戒备森严的时候,竟然两座宫殿先后着了火?
而且刚才沈复不是说,凤羽宫的火是从里头着起来的么?那这翠微宫,难不成也是…?!
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必然,翠微宫必然是姜皇后身边那个姜嬷嬷在里头点的火!
而且虽然不知道翠微宫在哪里,但太液池边都闻到烟味了,想来火势肯定也已经不小了。
想到这,加上刚才那喊走水的侍卫这会儿已经跑过来了,正嚷嚷着找姜皇后呢,周衡心里着急,眼看护国公已经大步走过去询问情况了,赶紧拉住护国公夫人的胳膊低声说了句:
“夫人,这事不对!”
“先别急!”护国公夫人心里也觉得不对劲,今晚没打雷、没刮风的,两处都有重兵把守的宫殿竟然先后着了火,任谁都觉得是人有意为之,既如此,“问清楚了情况再看!”
生怕周衡再跟之前那样不听话,一边说一边按住了她的手。
周衡明白她的意思,便努力忍着,在等待护国公回来的同时也听了些周围的议论,这次旁边对沈复的议论倒还好:
“不是吧,靖王爷可是自请去的翠微宫,那边不是还有虎贲卫团团围着么,怎的也给烧起来了?”
“怕不是贼人提前知道了翠微宫里睡着唯一的皇嗣?要照这样来看,适才咱们这儿,怕不是早就已经混进了贼人?真是胆大包天!”
“不至于吧?禁卫军如今应该是精锐尽出,又有龙膘卫助阵,别的地方姑且不论,这太液池边总应该已经清过场了,秦统领不是在皇后娘娘跟前信誓旦旦保证过么?难不成,贼人其实…?”
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说话之人言尽于此,反正彼此心知肚明就行了。
但被他这么一说,旁边有人便以此类推:
“对呀,翠微宫那边不是还有虎贲卫么?按说靖王爷后来也带了些人赶了过去,就算贼人有心要纵火…刚才听说,凤羽宫那边的火是里头先着起来的?那这翠微宫本来就住人的地方,那可就…说不好了!”
这话顿时引得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有心人不免都想到了别处,这次可是彻底地噤口不言了,今晚宫里发生的一切,就跟如今头上变得黑漆漆的天、底下黑漆漆的太液池水一般,都让人看不大清楚啊,唉,说不得,也想不得!
还是明早赶紧出宫去再找人好好商讨一番吧!
话虽如此,前后脚的两场火,还是让人都彻底消除了困意,眼看那侍卫让人带路往凤羽宫那边匆匆报信去了,太液池边的人便重新组群开始了更为谨慎的低语,另有些人则默不作声管自己待一处整理思绪。
护国公也很快就回来了,神情却看着很是严肃,低声跟两人通报:
“说是从里头着起来的,这一点跟之前的凤羽宫一样,现在虎贲卫和阿复他们都还在救火,派人赶紧过来跟皇后娘娘禀报,具体细节不得而知。”
“国公爷,您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纵火?”周衡顾不得了,看了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
护国公的回答很谨慎:
“有这个可能,只是如今情况不明,那侍卫也不肯多说什么,咱们不可胡乱揣测。”
“我是觉得,”周衡生怕夫妻俩跟自己想的不一样,便干脆开门见山交代了自己的想法:
“这事应该是跟那位姜嬷嬷脱不了干系。”
一边低声把自己刚才在亭子里被托付四皇子之事给快速说了下,大意是梁贵妃已经提前感觉到了对她们母子俩的威胁,但口口声声说要护着她们母子的皇后分明就在跟前,却要跟个靖王府派来的陌生姑娘托付自己的儿子,要不是实在觉得危险,想不出其它的理由了。
不过周衡没跟护国公俩夫妻说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来以防周围有人在偷听,二来也生怕给护国公府带去不必要的隐患。
只是这么一来,护国公夫妻俩顿时给震惊了,梁贵妃这分明是走投无路了啊,宫里但凡还有个可信之人,也断断不可能做出如此冒险托付之事。
想到此,护国公夫人的第一念头是:
“阿复他会不会有危险?那姓徐的,不会是已经…倒戈了吧?这火不会是他们给放的吧?”
要不然堂堂虎贲卫居然连这点事情都防不住?防不住也就算了,还任由火势变大扑不灭?
“按说不至于,”护国公也觉得此事让人觉得难以置信,沉吟了下,保守地说了句:“要烧也不至于等到阿复过去后才烧…应该还是翠微宫内出了问题。”
“那说起来也只有…”护国公夫人看了眼周衡,含糊说道:“外人才干得出。”
翠微宫里如今的外人自然只有姜嬷嬷。
“也不能这么一概而论,”护国公往四周看了看,再次压低声音说了句:“万一翠微宫内之前就混进了什么贼人呢?”
其实护国公的意思是贼人提前躲藏在宫内,但护国公夫人本着自己管理后院的经验,却理解成了别的意思,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