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地底下埋藏东西的可能性,周衡不禁又畅想了一番,觉得如果真有,最大的可能应该还是跟武帝有关。
虽说武帝是正儿八经的公主,皇位是从她皇兄手里得的,但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所以可想而知,当初武帝肯定也是费了劲才以罕见的兄终妹及形式即了位。
而且说好听点是即位,据沈复说还是以禅让的形式,其实谁知道呢,里面总是经历了一番不为世人所知晓的流血牺牲吧?
皇位之争,说到底最重要的还是靠实力,而实力靠什么维系呢?
周衡想了想,觉得不外乎是朝堂内有大臣支持,朝堂外有军权支撑,便可算是“天命所归”了。
那军权么,用兵一时却需要养兵千日,自然需要大量的金钱和粮草。
所以,难不成这武帝潜邸内的底下藏了无数金银珠宝?二皇子想要用它们来购买自己人马所需的粮草?
但想了下又觉得不可能是金银珠宝,当初武帝要是事败那还有可能,但她后来都成功当上皇帝了,就算以前真的藏了很多,后来也肯定都挖出去了。
又或者,也不一定是地下,搞不好是晚晴院里藏了什么宝贝。
但是为何又要直接把晚晴院给一把火烧了呢?如果真的取了宝贝,神不知鬼不觉的,烧了不是反倒引起了注意?
如此,仰头想了会儿,想来想去都觉得总有不通的地方,刚好天上莫名下起了雨,周衡便索性回屋不再多想。
晚上是春雨值夜,两人便早早洗漱完毕在凉快的屋里躺下聊起了天,雨渐渐地下大了,伴着屋顶哗啦啦的声音和屋檐下的滴滴答答,还没等到沈复回来,周衡便已被雨声给不知不觉地催眠了…
第二天倒是挺早就醒了,外面传来清脆的鸟叫声,看来雨已经止了,周衡起身出来,刚好看到沈复正在厅内吃着早饭,便不等春雨端着水盆进来,自己去了净室很快洗漱完毕。
沈复见她这么早起床,也有些意外,却也有些欣喜,便不自禁地放慢了吃饭的速度,于是两人便一道用了早饭。
期间得知,沈复昨晚已经跟贺叔两人比对过了昨日从行宫拿回的那份名单,说看来这位皇后娘娘也是颇为花了些时间和心思在盘查这件事,名单跟靖王府这边得出的结果没什么差别。
周衡听了便问他:“那等下你是要跟贺叔去晚晴院再实地查看一番吗?”
“怎么,你也想去?”沈复看她一眼,手伸过来替她擦掉沾在下巴上的一点葱花。
周衡本来并没有那么想去,毕竟昨晚思来想去,觉得那早就烧成了一片废墟的晚晴院不会有什么新发现,只是如今沈复温热的手指擦过脸颊,顿时觉得跟他去哪儿都行,简直一刻也舍不得跟他离开,便想也不想地点点头表示:
“反正下雨天,拿把伞挡着,也不会有什么人看见。”
这话说得沈复不知该怎么回,外头分明已经雨停了,哪还需要用伞。
不过转念一想也没关系,等下兴许又下起来了呢,便微微一笑说道:“好,那我就让人拿把大的雨伞来。”
同撑一把伞么?那自然最好,周衡便也跟着笑了。
吃完饭没多久,两人正说着闲话等着贺叔过来,沈嬷嬷却进来禀报,说是威远侯府来了人,是在城外庄子里避暑的老夫人派来传信的:
“说是眼看已经出伏了,这几天看着也不热,又想念小孙子,老夫人打算提前回来了。”
沈嬷嬷的语气听着有些生硬,看来是对那位威远侯府的老太太的说法不太苟同。
“那郡主怎么说?”沈复听了也有些惊讶,皱着眉头问了句。
“回王爷,郡主乍然得知此事,在屋里发了通脾气,”沈嬷嬷说得很直白,脸上则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乳娘她们都劝了好一番,奴婢也在旁边跟了两句,唉,本来住得好好的,那位老夫人也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不过,真要说起来,如今出了伏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了,今儿下了雨,更是觉得早上都有了些凉意,老夫人年纪大了,要提前回来也是为身体考虑,再者,说是思念孙子,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周衡听着,这威远侯府的老夫人没像周家那位太夫人那么明事理,沈怡跟她的关系很一般,一大早地听说婆婆要回来,心里自然不高兴。
但从古至今这种婆媳关系本就最为说不清,便也只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听着,惹得沈嬷嬷都抬头看了她两眼。
沈复听着沈嬷嬷的禀报,则是一直皱着眉头,只是他虽是王爷,毕竟是男人,长姐夫家的长辈,也不好说什么,想了想,也只得起身跟周衡说了句:
“那我过去看看。”
等沈复回来时,手里撑着把看着还真的挺大的伞,后面跟着同样撑着伞的贺叔。
周衡看屋外,雨又开始下了,见状便问了句:
“长姐真的要回去么?下雨不方便呢。”
沈复一边伸手来接她下台阶,一边回答她的话:
“长姐这会儿已经在让人收拾东西,说看等会儿雨势,要是雨停了就回去。”
“那咱们要不要等会儿再去?”周衡想着让沈怡母子俩就这么冒雨回去不大好,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