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来送东西的便是之前周太夫人身边站着的那位心腹嬷嬷,除了给沈复送来一篮周家庄子上新摘的小香瓜当作回礼之外,也是当着他的面,交给了周衡一个盒子,说是太夫人和夫人给她的一点体己之物,让她收好了。
那位嬷嬷说话时是直接站在周衡面前的,沈复一个大男人,也不可能盯着她手上的那么个小盒子,何况那盒子看着很是精致,一看就知是姑娘家用来存放首饰之类物品的地方,便也没有在意。
周衡倒是有些好奇,为此甚至还问了句:“里面是什么啊?”不会是银票吧?
那嬷嬷对此似是在意料之中,先是笑着朝着沈复那边半是解释地说道:“也就是些首饰之类的,不过里头有对珍珠耳环,小姐您可要收好了,那可是当初夫人出阁时,王妃娘娘送给她这位堂妹的添妆礼,珍珠本是寻常,但王妃娘娘送的这对耳环是少见的粉色,夫人很是珍惜,一直都舍不得用。”
说完了,便把那盒子放在旁边的桌上打了开来,果然,盒子里铺了层墨色丝绒,上面放了些钗环之类的首饰,当中一个小小的盒子,那嬷嬷拿了打开,里面是一对圆润的粉色珍珠耳环,外面镶了一圈纯金,粉色与金色相撞,竟然漂亮极了。
周衡自认不识货,看着也是很喜欢,便拿起来问那嬷嬷:“我可以戴上么?”
“夫人给您,就是让您戴的!”那嬷嬷本就为此而来,见自家小姐如此明白,自然求之不得,眼角余光又刚好瞥见沈复颇有些期待的目光,便乐呵呵地帮着周衡换下了原先一对普通的碧玉坠子。
周衡本就肤色白皙,又是明丽的长相,之前是因为身份不便,戴了对春雨的耳坠,如今换上这对粉色镀金的珍珠耳环,眼看着人都光彩了不少,配上如今那双因为清瘦而愈发显得黑亮有神的大眼睛,正当是顾盼生辉。
那嬷嬷又偷偷看了下,果然,年轻的靖王爷看得挪不开眼了。
偏周衡又不是土著姑娘,这会儿找不着镜子,便在嬷嬷的啧啧称赞声中对着看着自己的沈复一歪头,笑着大大方方地问了句:“怎么样?好不好看?”
毕竟这耳环是他亡母送的嘛,问一声也是尊重。
沈复见她侧头微笑一副明**人的样子,按下了心底不明所以的悸动,做出一副很自然的样子,笑着说了句:“好看。”
周家婆媳用意不言自明,特意送过来这么一对母妃当年所赠信物,这是生怕自己会亏待阿衡吧?好在如今这位阿衡并非原来的周家表妹,只想着耳环戴起来好不好看。
不过,她这长相,倒确实跟这对耳环很是相配,性子也活泼大方,只是可惜了,这耳环一看就知非普通人家所有,阿衡回了京城,少不得,还是得低调行事。
一时间,沈复不禁开始思考回京后该如何安排周衡…
“还有什么呀?”周衡却被沈复这一声夸给说得兴奋起来了,眼睛往那些首饰上一扫,看着没有什么跟这对粉色耳环可以搭的,仔细看了下,又觉得这盒子看着有些深度,绒布下面似乎还有东西,便想要把它掀开。
那嬷嬷眼疾手快,按住了周衡想要往绒布下面伸出的手,笑着说了句:“小姐还是回去慢慢看吧,反正都是些姑娘家用的东西,时候不早了,奴婢也该回去了。”
一边说一边就把那盒子给盖了起来,端着它给沈复行了礼告辞,之后又谢过了春雨的帮忙,坚持亲自捧着它进了周衡如今所住的西厢房,放到了床头枕边。
春雨也是个有眼色的,想着定然是周家两位夫人想要让这位嬷嬷来看下表小姐如今的居住环境,便很识相地没跟着进去,候在了外头。
果然,等到放好了那盒子,那嬷嬷便转身对着跟进来的周衡行了一礼,然后凑到她跟前轻声说了句:“小姐,那盒子里的绒布下面有些银票,您回头给收好了,这倒不要紧,左右在王府也没什么花销,王爷也少不了您的,只有样顶重要的东西,奴婢已经给您放到了枕头底下,等到晚上无人时,您再拿出来看。”
“那是太夫人给您准备的,您别觉得不好意思,记住太夫人今早跟您说的话,看完之后您就找个机会把它给烧了,记着别让人发现,特别是王爷。”
“太夫人有句话让奴婢带给您,既然当初您一心要嫁王爷,那不管中间过程如何,反正只要最后得偿所愿就行。”
这番话听得周衡有些懵,也有些好奇,不知那位周太夫人到底给自己带了什么东西,不过这会儿也不便多问,便点点头随意表了个态:“好的,那麻烦你回去跟祖母说,她老人家早上说的话我记着呢。”
当然,记着是一回事,去不去做是另一回事,只要回京后能顺利见到马首玉雕,不好意思,还是让原身来接自己的班找沈复下手吧,想必原身也很乐意祸害他,呵呵。
但这话却让那嬷嬷听得眼睛一亮,人逢坎坷心愈坚哪,之前看到小姐能大胆地借着戴耳环对王爷进行撩拨,想来后面之事也会坚持去做的,便放心地对着周衡行了一礼:“如此,奴婢就回去跟太夫人禀报,小姐定不负她所望。”
说完了,也就干脆利落地走人了。
这边厢,既然决定了明日一早回京,吃了晚饭,刚好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