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郡王,是皇上的亲侄子。父亲是皇上同父异母的九弟,闲散王爷申王。
狮子狗,是这里狗的品种之一。因体型健壮,毛发长而多,很像狮子,故而得名。最近,成了京城中贵族子弟的新宠。
有钱有势的,都喜欢养一只玩玩。
毛发雪白,精神抖擞,的确看着拉风。
但是你,不牵绳子咬到人就不对了吧。尤其是,不光咬伤,还有咬死的。
当李绾赶到,看着死了三个孩子,一个护工,重伤了护工孩子五个人后,心里怒火达到了极限。
压着火气问这里的管事,“肇事者跟狗呢?”
管事的看起来真是喜欢孩子,沉着脸,声音闷闷的,“人家咬完人道歉都没有,就带着狗走了。只留下一个小厮,说配合调查啥的。”
他转眼看向角落里...衣着鲜亮的王府小厮,“就是他!”
李绾顺着视线看过去,只见那小厮抱臂,踮脚,仰头看天,一副牛逼刺啦嚣张奴才样。李绾皱眉,“他们申王府行事风格一向如此吗?”
这话问完,竟然没人敢回答。包括这管事,一个个低下头。
李绾没招了,转向身后的胡海池。胡海池商人孩子,虽然钱多的咬手,但也不敢轻易谈论皇亲国戚啊,尤其是皇上的亲弟弟家。他只能委婉的说,“额,这个,总归少招惹就对了。”
李绾也懒得废话了,一查通启动。有问有答,很快摸了个大概。
她是怎么问的呢?
很简单:
王府杀过多少人?
王府强抢过多少民女?
王府侵占了别人多少财产?
一查通像个小机器人似的,就这点好,有问必答。对数量和是否的问题尤其反应快。
但你要想知道细节,对不起。它没这功能,只能告诉你数字和yes or no。
因为早有人报官了,李绾也就没多说话,就想等着,看看官府怎么处理再说。站在一边,降低存在感。
官府的人来的倒是快!来的不是别人,还是熟人,庆天府尹詹大人。
就是,前几日带人到李府围堵李绾的人。这一看,李绾就更得低调了,干脆隐在人群后好了。虽然,当街揍小三的案子妙伶已经给结案了。但毕竟是造假的,她这会还是少做显眼包的好。
詹大人四十多岁,浸淫官场多年,一些弯弯道道,一看就明白。
这个案子有什么好审的啊。事实就是琏郡王招摇过市,不管好畜生,让无辜孩子和护工惨死。只是,人家是权贵,他不能像普通人犯案那般丁是丁卯是卯。
需要通融一二才好。
表面照章办事,先是让仵作验看了孩子和护工的尸体,让大夫给几个伤者看伤。然后尸体带回到义庄,伤者在衙役的陪同下带去医馆。
胡海池作为这里的明面话事人,还有代表琏郡王的小厮,以及几个目击证人一起,被带回官府问话了。
案发现场李家慈善堂暂停营业,被衙役包围起来。只允许采购日常所需云云。胡海池想争辩,想想还是算了。民不与官斗,大不了交代侍卫暗中照拂一二。
眼神看向李绾的方向,看有没有什么指示,却发现这位主不见了。他收回视线,她有空间,倒是不担心。
随即跟一帮官差走了。
人家是望月国首富的儿子啊,爹是在皇上心里都有数的人。詹大人自然也不敢过多得罪。按照流程盘问了一番,就给放了。
胡海池在府衙门口忍了又忍,真的好想冲上去问问,这么明眼的案子,为什么您不抓罪魁祸首,在这耽误我们时间。
但他...
说白了,还是商人之子有些“低调”了。
他能做的,只有砸钱。不甘心就这么被打发了,怀里掏出两万两的银票,塞给詹大人,语气哭唧唧,“大人,您可要秉公办理啊。不然我的人死的冤枉啊。您说是不是呢?别的不说,这畜生咬人,怎么还能让它活着呢,还不赶紧抓来弄死了了事嘛。”
詹大人收起银子笑的世故圆滑,“胡公子说的是呢,我这就使人去抓来,当街杖毙,以儆效尤!”
胡海池这傻孩子啊,不敢明着抗争,只能花两万块钱买个狗死,已经很憋屈了。
谁想,下午的时候,听到侍卫来报,“少爷,琏郡王不让抓狗啊,还嚣张的堵在大门口,把詹大人骂的跟三孙子似的。”
胡海池气的胖手握的紧紧的,正好李绾来了。他像看到靠山了似的,“绾儿,这...太他妈欺负人了。”
李绾一直在暗处跟着这事儿呢,当然全部知晓。摸了摸孩子的头,“既知道委屈,以后总该知道认真读书,考个功名弄个一官半职的重要性了吧。”
其实吧,孩子就是缺少历练。
若要胡老爷出手,绝对比这老道,也不会这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