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殇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小声地回答卫青络:“那位夏公子无事,属下还打听到,你与尊上离开阴山的那日,他与天穹山掌门一起合力救下那些被邪修关押在冰谷底下的修士,如今已经平安返回天穹山。”
“他没事就好。”卫青络安心地松了一口气,又问:“那姜紫云呢?”
月殇摇头,表示不太清楚。
卫青络猜想,长留能安然无恙离开阴山,并立下一件大功,说明姜紫云多少因为长留有着和她儿子一样的名字而手下留情。
这样一来,长留暂时是安全的。
不过那些邪修为什么突然关押仙门中人,还威胁大家去拔凤鸣剑呢?
他们是想要破坏阴山的镇压法阵,释放出里面被禁押的姜紫云,还是有着其它的目的呢?
不管如何,他们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凤鸣剑认了主离开阴山,如今每日屁颠屁颠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卖乖讨好。
嗡嗡,凤鸣剑又像往常那样,在卫青络的身后发出轻轻的声响。
卫青络继续装作耳聋听不见,记仇不肯搭理它。
今日又被主人狠狠地嫌弃,凤鸣剑失落地立在一个角落里,默默地种起破烂蘑菇。
月殇同情它几秒,眼瞅没自己的事,识趣地离开伏魔宫。
卫青络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轩辕沧夜已经醒了,躺在床上,一脸怨气地看着她,冷声质问:“你刚才去哪呢?”
卫青络心下了然,不打算隐瞒,坦然回答:“我哪也没去,就是跟月殇打听一点事情。”
说着,她走到床边坐下,神情平静,好似刚刚只是问了月殇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轩辕沧夜低哼一声,显然是听到了外头的对话,却装作被蒙在鼓里,不当面揭穿卫青络关心除他以外的男人。
殊不知自己眉宇间的怒气太过明显,卫青络很快就察觉出来。
明知自己在魔界的一举一动皆瞒不住这位魔尊的法眼,卫青络还是选择背着他去做了。
夏长留是她的好朋友,屡次不顾自身的安危护她,这次又护她带着轩辕沧夜安全离开阴山,她不可能在脱离危险后,对长留不闻不问。
哪怕轩辕沧夜会因此感到不开心,她还是做了。
反正他不戳穿,她也当作他不知此事。
“魔尊大人,等你身体好一些,我正式向你行拜师之礼吧。”卫青络巧妙地利用收徒的话题分开轩辕沧夜的注意力。
“嗯。”轩辕沧夜心不在焉地应着。
那语气听着不怎么的高兴,似乎丝毫不着急收徒之事。
卫青络觉得他的反应不对,忍不住问:“你不是一直很希望我答应做你的徒弟吗?现在我答应了,你为什么看着一副不太愿意的样子呢?”
轩辕沧夜烦躁地背过身,低声回答:“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又故意躲开我的目光呢?
卫青络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继续坐在他的床边守着他。
虽然轩辕沧夜体内的三生咒证明她是伏青络的转世,但她和他的关系不会因此有巨大的改变。
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她不会弄混淆的。
魔尊和她,一个记忆被封印,彻底遗忘,一个转世轮回,当作小说故事记录。
前世相爱的种种于他们而言,已是陌生的过去,忘了也好,记得也罢,日子照样过下去。
至于他们是否还能像千年前那样相爱着对方,或最终开花结果,顺其自然吧。
面对感情之事,卫青络总是异常的冷静,不抱太大的希望。
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倒不如一开始放低要求,说不到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原本最该冷静的人,如今反倒最不冷静。
自打从阴山回来后,轩辕沧夜就变得很是反常,时不时偷偷凝视着卫青络,被发现后急忙掩饰。早上醒来,时常面红耳赤,眼神躲闪,不敢直视卫青络的眼睛。
事业和爱情的天平在他心里摇摆不定。
他企图用师父的身份与卫青络相处,但一想到他们那日在识海里发生的亲密之事,他的心就忍不住乱了,没法像从前那样心如止水地面对卫青络。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鲜少做梦的魔尊,最近天天做梦。
他梦见自己与卫青络在各种地方,做出各种难以启齿的亲密行为。
大树,草地,小巷,桌子,床榻,还有浴池......
一个比一个的精彩,刺激神经细胞,以致于每次从梦中醒来,轩辕沧夜都无法直视守在身边的卫青络。
再这么下去的话,他迟早要压制不住内心溢满的万千情欲。
想了几日,轩辕沧夜终于想通了。
他真的动情了,不可自拔地沦陷于情网,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心无旁骛地面对卫青络的任何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