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坐在地,秦风便觉得一股燥热不断地从身体之内冒出来,仿佛要将他全身灼烧殆尽一般。
他的身上也冒出了白色的烟雾,身体的水分似乎在不断被蒸发掉。
但秦风双眼紧闭,咬紧了牙关在硬抗这让炼狱般的考验,感受着身体随时都会燃烧起来的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了,每一寸骨骼仿佛都被炭烤熟成,动一下就有一种将要碎裂的疼痛感。
甚至伴随着他一呼一吸之间,都有烟雾从七窍之中钻出来。
而从第二天开始,他的身体里好像多了无数把锤子,不停地敲打着他的每一寸骨骼。
他的筋骨在捶打之中,痛苦得随时都会散架。
即便他张开嘴,也只剩下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连痛苦的呻吟都做不到。
一天、两天……
一下、十下、一百下、一千下……
秦风已经忘记了时间,更不知道外面的风雨飘摇。
他只是不断地运转着心法,将体内乱窜的内劲重新凝聚在丹田,形成了一股强悍的洪流,不断地冲击着丹田处的最后一道防线。
一开始这股力量一冲过去,立刻就会被撞碎,在他的体内四处乱窜,造成他巨大的痛苦。
再想把它凝聚起来,就需得花费大量的时间,运转十几次心法。
可渐渐的,他的心法运转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流畅,而那股力量凝聚起来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雄厚。
他能够感觉到,丹田处松动的境界,在他一次又一次地撞击之下,已经裂开了一道口子。
然后从这道口子开始,越来越大!
一晃两天过去,别墅客厅里坐了不少人。
陈初晴、高雅雅、安九霄、苗禁还有王冬厢魏家忻他们。
一帮人围坐在茶几旁边,神色凝重,就连空气仿佛都停滞了一般。
距离最后的决战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了,可秦风从那天进入地下室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九霄。”
陈初晴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有些疲惫的脑袋,俏脸满是愁容:“那天你进去看过,秦风的情况到底如何了?他身上的伤很重么?”
“外伤没什么,当天我就帮他治好了,都是些皮外伤,没伤到筋骨。只不过内伤就不好说了,当时他体内的内劲很乱,我也没法帮他调养过来,只能靠他自己了。”
安九霄并没有说秦风想要借此机会冲击地境中期,因为说来一句话,可背后却面临着巨大的风险。
最后能不能成,还要看秦风的造化。
“龙主必须要做出决定了。”
这时王冬厢沉着脸道:“无论是和高桥川河死战,还是逃离南陵,龙主都必须要定夺才行,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没错。”高雅雅接过话来,看向了陈初晴:“你和他关系不一般,要不进去劝劝他吧。如果他想走,我们恒殿就出手帮忙的,这也是董老的意思。”
听到恒殿愿意帮忙护送秦风离开,陈初晴睫毛颤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他不会走的。”
其他人闻言也都明白,秦风性格如此,他说了会应战,就绝对不会做逃兵。
“那好歹去看看情况也——”
高雅雅话还没说完,突然门口便传来一声巨响。
——砰!
房子剧烈震动起来,安九霄和苗禁赶紧护着陈初晴,高雅雅和王冬厢魏家忻三人往前一步。
只见漫天尘烟中,一辆渣土车直接撞开了大门,随后十几辆商务车有的直接冲了进来,有的则停在院子里。
车门打开,二十几名惩戒堂的弟子鱼贯而入,手持武器,杀气冲天。
他们动作干净利落地将别墅前后包围起来。
随后,那个叫做悦儿的女弟子现身,一身丝绸劲装英姿飒爽,眼高于顶,带着十几名弟子趾高气昂地走进了大厅。
高雅雅皱了皱眉问道:“你们找谁?”
葛悦抱着两条胳膊,斜了她一眼:“好狗不挡道,给我滚开。”
王冬厢见状大怒,上前:“葛悦,你别欺人太甚!”
——啪!
葛悦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打在了王冬厢脸上。
她的身手不能和秦风相提并论,可毕竟是韩南星当作保镖一样带在身边的,也是惩戒堂的精锐,比王冬厢还是要技高一筹的。
而且因为她的身份,王冬厢不会随意和她动手,只能白白挨打。
苗禁神色阴沉:“你们敢来这里撒野?”
魏家忻怒不可遏:“妈的,别欺人太甚了!”
几个王家和魏家的弟子要动手,却很快就被惩戒堂弟子撂倒,刀架在了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