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成心中有些窝火,虽然在山中清修二十多年,但他依旧有些压不住火气。他不屑于和愚昧而弱小的世人计较,也不屑于以势压人。但是今天这个少年实在太气人了,让他不由自主地生出要好好惩戒一番这个家伙的心思。
当然,除此之外,他最想的,还是将这个家伙捉回去,然后让掌门人亲自审讯。至于之后的事,由掌门定夺好了。
所以,他趁着黑夜来了。
不过,让他最始料不及的是,当他推开门时,却见那少年正笑眯眯地坐在一个火炉旁,一脸‘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表情。
“来了,坐吧。”
杨虚度一指火炉旁的另一张凳子。凳子旁尚有一张躺椅,那是杨老实的专用椅子,即便老昌来了,他也没有让其坐上去。
“我没心情坐,你现在跟我走吧,别逼我动粗。”义成道。
杨虚度叹道:“现在的修行人都这么没有耐心么?”接着又道,“不坐便不坐吧,不过,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若是想要给那什么姓冯的出头,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义成眼睛微眯,“果然,冯猛果然是你杀的。昭昭天日,你竟敢杀我崆峒派的弟子?”
杨虚度皱了皱眉头,道:“智同没告诉过你不要来招惹这里么?”
“大胆!”义成低声暴喝,单掌举起,几乎要一掌劈下。大宗师的法力是可以外放伤人的,而且极为凌厉,义成有十足的把握将这少年一掌劈死。不过想到出门时自家掌门人的吩咐,他才强忍住了怒火。
智同是崆峒派的掌派,功力暂且不说,其辈分极高,已经到了少有人可以与其平礼而坐的地步了。眼前这少年无法无天,居然敢直呼自家掌派之名,简直罪不可恕。
杨虚度却瞬也不瞬,一边拨弄着火炉里面的炭火,一边淡淡道:“大胆?你怕是不知道我9岁那年揪断了这老牛鼻子的多少根胡子。”
义成自然不信,事实上这些年下来,派中弟子已经见不到自家掌派了,更何况一个外人。不过这少年能够叫出自家掌派的名字,说明他至少不是一个纯粹的俗人,而是多少可能知道一些修行界的东西。
“年少跳脱是好事,但是轻狂太过会送命的,你知道吗?”义成不想在这件事情和杨虚度纠缠,伸手就像杨虚度抓去。
杨虚度淡淡一哂,手中的木柴反手一抽,“啪”的一声正中义成的手背。
义成吃痛,不自禁地反脚一踢,踹向杨虚度腰间。杨虚度身子不动,木柴一翻,反手戳向义成的脚背。
‘噗’,又是一声闷响。
义成但觉一股剧痛自脚背传来,强忍着痛脚落地,身子一转,另一只脚踢向杨虚度的肩膀。杨虚度木柴一横,直接拍在义成的腓骨上。
义成再也支撑不住,啪嗒一声,倒向地面。
杨虚度见他落地之处会砸到躺椅,想也不想,脚一声,一脚将义成踹到了门外。
义成落地时滚了几滚,再站起时已是满脸骇然,心中的震惊甚至已经盖过了手脚的剧痛。他修炼二十多载,对自己的功夫极有信心。别说对方手里只是根木柴,即便是铁棒,也指定能踹折了。
对方安然无恙,举重若轻,只能说明一件事,这少年有着远超自己境界的实力。
但是,怎么可能?
望着那洞开的门以及里面坦然而坐的少年,义成寒毛直竖。
“你不该来的。”杨虚度淡淡道,并没有一丝装逼打脸的快感,“另外,作为对你这次无礼的代价,你的手少阳三焦经及手少阴心经被封,自己回家找智同吧。”
义成一惊,连忙运气一试,发现果然如此,不由脸色剧变。三两招之间,便在自己茫然不觉中封了自己的经脉,这是什么本领?
义成再不敢做他念,连忙站起,对杨虚度深深一礼,道:“居士法力通天,小道不知天高地厚,屡屡冒犯,多谢居士手下留情。”
杨虚度哼道:“你要感谢你自己没有起杀念。”
义成闻言冷汗淋漓,多亏自己掌门人吩咐自己不要多生事端,如今看来,这世间藏龙卧虎,绝不可小觑。
义成又拜了几拜,然后转身离去。
义成走后,杨虚度整理了一下屋内,便径直去往青龙老街。这些时日的事,他想和老昌商量一下。
杨虚度到青龙老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所以,当老昌被他敲醒的时候,老昌带着无限的火气。
“你最好给我一个把我半夜敲醒的理由,不然我会把你按在地上摩擦。”老昌怒气冲冲地说道。
然而,一个温柔的声音令他的火气顷刻间烟消云散,“你呀,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大的火气。”
杨虚度循声望去,顿时眼睛有些发直,腹间不由自主有一股小火苗蹿动。
来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长得蜂腰肥|臀,娇艳欲滴。这是一个真正的蜂腰肥|臀,比任何书籍上的描写都要来得形象。那腰细的仿佛双手可握,那胸挺仿佛要裂衣而出。妇人一颦一笑,一个媚眼,一句软语,无不流出魅惑之感。
只要是个男人,哪怕是杨虚度这种尚未尝到个中滋味的小男人,都生出一种想要按倒这女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