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齐姜夫人歌舞堪称一绝,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只是我二人此次前来,非为欣赏歌舞,乃是辞行!”弛良作揖。
杨基听闻此话,酒醒了一半,头发一甩,一个箭步从卧榻上跃起:“军师,何出此言?我二人同生共死多年,今日为何要离开?”
“恩公,如今您已安全退至坝上,并无兴兵之意,看来向天对您暂且放心,良亦心安。况良与水儿虽定亲数年,却并无夫妻之礼,如今,想回国完婚,故此辞行?”弛良道。
杨基大笑:“哈哈,原来如此,水夫人,哦,不对,我应该称呼韩小姐,这么多年来委屈你了,我替兄弟向你陪个不是!来人啦,摆宴席,我要替二人送别!”
“谢恩公厚待!”
“谢杨大哥!”
齐姜乖巧的布置好宴席,在旁边殷勤侍奉着。
杨基倒满酒杯,为我二人送行,似有极为不舍之意:“弛弟、韩小姐,绝非大哥强行挽留,只是今日已近夜幕时分,此地山路崎岖,出行多有不便,不如明早我替二位准备好马车,再行不迟。”
弛良看着我,似乎是在征求意见。
眼看屋外的黄土已不见踪影,黑乎乎的一片,我只好点头,生怕晚上行车掉到某个深坑里。
“既是今夜不急着走,今夜咱们三人何不畅饮!”杨基起身,亲自给我二人斟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们方起身告辞,杨基也不好再强行挽留,只能送我们到帐房外。
帐外夜空如墨般沉重,一颗启明星在漆黑的夜里闪啊闪,用它那萤火之光为我们指明路的方向。
正待回自己帐内,只听得一小兵快步跑来:“报军师,向波求见!”
“哦,这么晚了,他怎么会来?”弛良不由得沉思片刻。
杨基此刻警惕的说道:“莫非是有何要事?弛弟,你速速去吧!”
我二人速速回帐,只见向波身着黑色便服,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大哥,大哥黑夜前来,不知何故?”弛良不由得上前拉住向波,一同坐下。
向波来不及坐,速速说道:“贤弟,快随我去前去避难!”
我们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大哥,何难之有?”
“贤弟,这事儿我只能告诉你,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向波将手半掩住嘴,小声说道。
弛良看他那副模样,好奇的问道:大哥,何事如此神秘?”
“贤弟,蔡增回营了,正鼓动向天杀了杨基,向天顾及兄弟之情,态度犹豫,可蔡增坚持如此,今天已集合将领商议此事,明日即将采取行动,未免伤及无辜,为兄特意偷偷前来给你报信!快,随我逃走!”向波拉着弛良的衣袖。
弛良感激的看着向波:“大哥,你特意为我来通风报信,良不甚感激,可杨基对我毕竟有着救命之恩,走之前得告诉他一声,你容我说一下,马上就跟着你走!”
“那好吧,贤弟,事不宜迟,速去速回!千万别提及此事,否则我就是出卖了我侄儿!”向波叮嘱再三。
我心想,弛良你好虚伪啊,明明已经向杨基告辞过了,此番前去定是通风报信无疑,但是仍旧没有拆穿他的行为,因为我深知他看好杨基这边,肯定会为杨基打算,故而淡定的为向波倒茶。
“水儿,时间紧急,茶水先不喝了,你东西收拾好了吗?”向波问道。
其实行李就一个包裹,我下午早已经收拾停当,可为了拖延时间,我到处翻箱倒柜,嘴里却说着:“大哥,我记性不好,东西收拾还要片刻!您别急,赶路辛苦了,先喝点茶润润喉咙吧!”
他见我东翻西找,却也不生疑,只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没想到,片刻过后弛良却拉着杨基的手进来了。
这下,轮到向波惊讶的睁大嘴,心里肯定暗暗埋怨弛良不守信用,但嘴里却没说出来。
只见杨基亲热的拉着向波的手:“叔叔,请受侄儿一拜!叔叔远道而来,辛苦了!”
那向波只比杨基大了三岁,哪里敢称长辈,赶紧拉起杨基:“备公,您太多礼了,我何德何能,敢称您的叔叔啊!”
杨基得知弛良的密报后,心急如焚,事情来的太突然,太紧急,来不及商议,火速赶到营帐,弛良只对他说了四个字:“见机行事!”
以杨基的高超情商不可能不理解这四个字的意思,于是就有了喊叔叔的这一幕。
“叔叔,这句叔叔您当定了,我和向天结拜了兄弟,他的叔叔就是我的叔叔,叔叔这些礼物,是孝敬您的!”说罢,从身后拿出一箱金珠子。那金子在烛火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亮花人的眼睛。
“这些东西我怎么能收呢!备公,快放回去,否则我马上就要走了!”向波眼看事情败露,只想赶紧逃离此地,心想,弛良我已经告诉了你快逃命,我先走一步。
弛良却将向波紧紧拉住:“大哥,莫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