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关天锋从沉睡中醒来。见阿伦仍在沉睡。
自己头痛欲裂。这酒喝的可是够多了。要是水恐怕还喝不了这么多。
他敲击头,头很沉,叹了口气。
看到头盔里仍有残酒,倒入口中。然后接了雨水冲刷一下,就戴上头盔走了出去。
高崖下雨水已成溪水泽地,雨虽然小了,可是看不出停的意思。
寒意袭人,没有阳光的大漠虽然近夏,依旧呵气成霜。
关天锋走到马棚,取出豆饼喂马。
他的马是他十岁时,父亲和他一起去野外捕捉的宝马,万里无一。
为了这匹马,他跋涉了三天三夜,险些丧命。
得到这马之后不久,父亲就病了。
那一天,他第一次开口叫他爹,而不是父王,捕马是父子俩最后一次快乐出游。
“你这马真神骏,竟连我的神兽都不怕。”阿伦惊奇的说。
他的坐骑很奇特,带着凶光。
“原来恶兽之王金毛狻猊成了你的坐骑!传说它以狮虎为食。” 关天锋更是惊奇:“早先听人传说西域有神兽,料不到是真的。”
“那是夸大。我喂它生肉。”
关天锋看着金毛狻猊,又看看他的金发,笑了。这一人一兽倒真象。
转头看着天:“要是总不停,可不就困在山上了?”
阿伦微笑:“鹰队会送吃的来。你要是心急赶路,我们后天午后就可以涉水赶路。不必等洪水退了,怎么样?” 关天锋点头:“好是好,不过我们不同路。”他还没想好。
阿伦一笑:“哪有什么不同路的?我正好可以为你作向导,尽地主之谊。让你尽览西域风情。”
关天锋微笑:“不必客气,你在这一带势力遍及。我插翅难飞。向导是假,困我是真。你大概等了我很久了。”阿伦笑而不答,没什么好否认的。
关天锋微笑:“我正好是要和你商谈,是文商还是武商,都可。这事或旷日持久,我倒不是不能多留时日。好在孤旅无聊,你就趁便向导一番。我想要看一看雪宫的。”
阿伦眼光一闪,却点头:“好。”
关天锋却奇怪了:“你答应了?” 据说那里是不戒门禁地。
阿伦很优雅的行礼:“乐意效劳!能为关天峰做向导,是我的荣幸。”
他由衷:“我从没有一个朋友象你这样的,连沙罗也比不上你的风采,关天锋实在非同凡响。我希望有一天能成为真正的朋友。”
关天锋叹了口气,他知道是不可能的。他没有阿伦那么一相情愿。
这时,空中传来鹰唳。几只巨鹰飞来落下。
阿伦取下几个皮袋:“好了,吃的喝的来了。总归不会怠慢了贵客。”
两人回帐吃喝,畅谈豪饮,都有点相见恨晚。
这样两个人,本来绝没有可能成为朋友,当他们出生时,就注定了彼此只能是对手。
并不由他们自己决定。
总有一天,其中一人将倒在另一人的刀剑下,是宿命也是责任。
不仅是江湖,还是天下。
可是,这样的见面,忽然就发现有一种奇异的投缘,象旧友重逢,依依不舍。
但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啊。
吃着美味的烤羊排,关天锋不经意的问:“阿伦,你会倾心什么样的女子?”
阿伦怔了怔:“哦,那倒不知道。大概越漂亮越好,我会喜欢美女。必须能征服了我和阿伦的那种美丽。你呢?”
男人没事时候大概多会谈论女人。
关天锋微笑:“我?大概也得是漂亮,我用不着喜欢,只要符合要求就好。我不象你,可以有情,像对丹纱那样。你知道的,大唐和西域是不一样的。。”
阿伦的笑容有点苦涩:“她在的时候我从来没注意过,等到失去了,就有些后悔,但后悔也没有用了。”
关天锋看着这个悔恨的少年,有些叹息。
阿伦低声:“我不知道是不是变了,我并不喜欢她。也许我不适合当大魔罗,仁慈不是大不戒的标志。可是我或许从此厌倦了杀戮,很不爱征战了。我不喜欢血腥了。沙罗说我变了,我想他说的对。”
他低沉:“失去了丹沙,难道不是我的错?”
关天锋劝:“那是天意。谁也不能预料的天意。”
阿伦恨恨:“什么天意?天意是要让一个柔弱的女子替我去死吗?多么无情的天意。这其实就是我的错。你永远不明白我有多难过,因为你无情。你是无情的关天锋啊。”
他斜眼看着关天锋,挑衅:“你的宫殿美女众多,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你从来都不知道权势和金钱根本不能让你快乐。丹沙死了,我是大不戒,有权势金钱,可她还是死了。”
他颓然而坐。关天锋没理他,慢条斯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