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炫目的白光闪过,他们又出现在了原地,只不过时间变成了白天。
九十九沢美月从乙骨忧太手里把手抽出来,往小学门口的方向走去。
太阳悬在头顶,正是中午,小学里闹哄哄的,应该没有在上课,是午休时间。
美月仗着外貌优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对门口的保安说:“叔叔你好,我们是桃月茜的哥哥和姐姐,她忘带吃饭的勺子了,我们能进去给她送吗?”
略显老态的保安用脸上的褶皱扫了两个人一眼。
“二年b班,尽快出来。”
道过谢,九十九沢美月朝后面发呆的乙骨忧太招了招手。
“你发什么呆呢?”
“我只是觉得......”乙骨忧太看了一眼教学楼,“这个学校比昨天看上去新多了,有可能是昨天没看清吧。”
两人一路问一路走,很快就到了教室门口,问了一下在教室里吃午饭的小朋友,没想到桃月茜并不在教室。
“那孩子去哪儿了,能告诉姐姐吗?”
被问的小男孩小脸红彤彤的:“她和静香她们一起上厕所去了。”
“谢谢你~”
转过身,九十九沢美月的笑容很快消失了。
一起上厕所,说得好听,其实就是被拖去厕所教育了吧。
人之初性本恶,她一直是这么觉得的,年纪越小表达出的恶意就越纯粹,只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更会遮掩了。
她看见了,教室里有一张桌子上被不可擦油性笔写满了“b**ch”“恶心”之类的话语,还摆着一束杂乱的风铃草。
小孩子或许不知道这些词语是什么含义,但并不代表他们不会用这个当做攻击别人的玩具。
九十九沢美月走到了厕所的门前。
呃,之前就是拉开这扇门看见乙骨忧太在里面的。
晃了晃脑袋,她一把拉开了门。
门后的画面差点让她没办法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教师卫生检查,快让开。”
厕所里的四五个小女孩一溜烟跑掉了,其中还穿插着几句老师好。
“忧太,守着门口,不要让任何人看。”她轻轻说。
“嗯。”
关上了门,少年孱弱的身子挡在门前。
虽然脸上是无害的表情,但仔细看会发现他的双眼满是阴霾,浑身散发着一种要杀人的气息。
“好凶的老师!”走廊里的学生也跑走了。
九十九沢美月安心了很多,她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把小小的身体包裹在里面。
轻飘飘的,仿佛她抱的只是一副骨架,只有细微的颤抖表示身体的主人还活着。
女孩子的脸上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相貌了;一只手的手腕扭曲,应该是被硬物撞击过;另一只手的三根手指都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弯曲着;双腿还算完好,除了有深深浅浅的割痕。
最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属于女性最美丽的部分,被捅着三根铅笔,红色的液体顺着绿色的铅笔蜿蜒而下,在身下铺开一张巨大的网,铁锈味浓到让人恶心。
打开门,乙骨忧太看见了面色苍白的九十九沢美月。
“去医院。”她几乎是从嗓子里抠出这三个字的。
血顺着美月象牙般的手臂流下,一滴一滴滴在地板上。
-
恶劣到极致的人是不会意识到自己在杀人的,他们只觉得是受害者咎由自取。
“所以我说了吧,那些事都不怪你的。”九十九沢美月对乙骨忧太说。
两个人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刚刚在学校的画面显然给两人造成了不小的打击。
“医生说皮外伤很严重,但是内脏还好,保住命没问题,但是要重新写字的话起码要修养半年。”
“早知道不来了。”她捂住自己的脸,闷闷道。
“嗯,早知道不来了。”他也说。
九十九沢美月把手拿下来,湿漉漉的眼睛蒙着一层雾气看向乙骨忧太。
“我知道美月是为了我才会来的,”乙骨忧太嗓音沙哑,“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但还是被你发现了。”
“其实我只是想给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我想对每个受到伤害的人说,”
“不是他们的错。”
抹了把脸,乙骨忧太的眼眶红红,坚定的看着九十九沢美月。
她破涕为笑:“这不是能说一些挺帅的话的嘛。”
两个人调整好情绪走进病房,桃月茜已经能睁开眼睛了。
“小茜,醒了吗。”九十九沢美月坐在她的床边。
“谢谢你们。”桃月茜声若细蚊。
“还疼不疼?”她问。
桃月茜摇了摇头,“对不起,我没有爸爸妈妈,我没有钱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