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堂溪舟等了会儿走进帐中,正好听到抱月盏的话。
落朝颜抬起头,目光扫过两人手里的折子,没好气的抬了抬下巴,示意放在桌上。
她说:“没别的事就退下吧。”
堂溪舟躬身作揖先行离开,抱月盏顿了片刻,轻声叮嘱道,“小姐,花瓶与你不同,不可由着性子行事,偶尔遵循花瓶的意愿更好。”
正给少年轻轻揉肚子的人闻言,眸中闪过一丝了悟,【原来还需要听花瓶的意思啊。】
“我懂了,”落朝颜自信点点头,“去让膳房的人进来收拾吧。”
抱月盏垂首欲告退,落朝颜忽然道,“等等,我想起来个事儿。”
“小姐,你说。”
“往后小尾衣物均以白色或蓝色为主,其上绣刻花纹多用缠枝莲。”
“哪些白?哪些蓝?”
“月白,霜白,远天蓝,云水蓝,茶白,晴山蓝。”
“属下明白了。”抱月盏领命退下。
听完全程的宿客眠:“……”
牛批,穿衣服都规定的这么清晰。
谁能活得过你啊?
宿客眠再次确定自己只能走攻略路线,硬碰硬根本不可能。
可怜他高考结束,放纵一把打游戏,是放的有点过哈,熬三天猝死过去,一睁开眼遇上这么个地狱开局。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答应,奈何千金难买早知道,哎,罢了,慢慢苟吧。
他脑子里想些有的没的,肚子又被力道适中的揉捏,紧绷大半天的神经骤然放松,很快陷入梦乡。
落朝颜单手给他揉肚子,另一边注意力放在纸折上,思绪奔涌之际,耳边响起少年熟睡的小呼噜声,她神情空白一瞬,转头去看身侧。
少年侧着身形,脑袋抵上放着虎皮毯的椅背,双手环抱着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也是稀奇,站起来比她还高半个头的人,瞧着竟也能用可怜两个字形容。
借着烛火,落朝颜的视线细细描摹少年,长睫红唇,弯眉高鼻,每一处都恰到好处,看够了,她收回目光,重又投入繁忙的公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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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帐光亮一夜未灭。
次日臣下求见,进帐时,见榻椅上少年酣睡,心思活络的不免暗地里交换眼神。
堂溪舟则关注的是陛下已将众位大臣的提议一一批过,她翻开折子,不禁念出声来,“国号天晟,建元太初,都城上京,沿袭旧制,稍作修改,设三公六部九司十二卫。”
其后的大臣们立即聚精会神的听她念。
她继续往下看:“丞相位于三公之首,百官之长,统领六部九司,由……”
迎上众位同僚的殷殷目光,堂溪舟柔柔一笑,接着道,“由堂溪舟担任此职,太尉抱月盏兼十二卫统领,十二卫直接听从于皇命,丞相无权置喙,且不受兵部三司管辖。”
一群大臣面色顿变,但并未出声,安静的往下听。
“御史大夫昭尹,辅助丞相处理政事,另负责监察百官,六部九司……朕之令者,三公十二卫不得更改,余下交由众卿商议。”
见堂溪舟合上纸折,大臣们相视,而后有人拱手行礼,恭敬问道,“依陛下所言,六部九司全权交由臣等夺定官员人选?”
落朝颜撑着脑袋,神色不振懒懒道,“你等议选后,三公敲定,最终呈上名单交予朕即可。”
原本对半道冒出十二卫心有不满的大臣们,各有所思,齐齐跪伏扬声“陛下圣明。”
落朝颜连连摆手,顺道拍了怕身旁被吓醒的少年,“三公留下,其余人等先退下吧。”
少年眸色迷蒙,尚不清醒,颊侧微微发红,落朝颜忙于正事的心思忍不住活泛,不时侧眸端详他。
【好乖的小尾,我的漂亮花瓶,真好啊。】
堂溪舟装作没看到这些,开口先称赞,“陛下处理公务的效率一如既往迅捷,臣自愧弗如。”
“得了吧,我可没工夫跟你们说客气话。”落朝颜道,“新宫之事,抱月盏已同我讲过,如何?”
堂溪舟:“明日进城,入新宫。”
落朝颜哦了声:“百姓那头,你已做好安抚?”
堂溪舟道:“百姓所求不过有饭吃有衣穿,臣令人将旧宫国库存粮分发下去,并告诉天下人,陛下不会留取前朝国库内分毫金银,一律用于百姓。”
“……这种瞎话百姓也信?”落朝颜疑惑。
【我手底下那么多人,一分钱不要,不得全饿死?】
乐呵呵听她们说话的御史大夫昭尹闻言,不禁抚须大笑,“陛下果真性情中人。”
“新宫虽比旧宫气派,其间陈设又不如后者完善,”堂溪舟解释道,“国库要匙都在旧宫,上京百姓经手修建,自然知道新旧两宫的区别。”
若新帝照搬前朝物件入住新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