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寒雾重,夜色之中的南豫都城,街道空旷而冷清,又因无繁星明月,更显幽暗至极。
可是各大酒楼园林内却声乐未停灯火通明宛若闹市,世家子弟们喝的烂醉如泥,还不知危险临近。
数队骑兵于夜色之中迅速分散各街道,马蹄声急切逼近。
酒楼雅间,忽然一队士兵闯入酒楼园林,持刀逼近高呼:“国难当前,不思危难,耽于声色犬马,来人通通抓起来!”
“哎,你们算什么东西,我可是监察御史的大公子!”
“没错,奉大将军之命抓的就是你们这群官宦世家子弟!”
刀锋见光,逼近脖颈,这衣衫不整嚷嚷的男子,顿时成了哑巴,怯懦不敢再出声。
漆黑夜间,南豫都城各大酒楼园林都已乱成一团。
主街汇集酒楼园林抓到数百余名世家子弟,随即由士兵押往军中大营。
而与此同时南豫都城另一方延寿馆前,森严壁垒般的宫廷卫队破门而入,李密将军沉声呵斥道:“朝廷严查,无关人等立即退离,否则一律抓捕!”
“快走快走!”顿时延寿馆内人群攒动,一哄而散的离了内里。
莲夫人皱眉上前打量,轻视出声:“这位官老爷瞧着面生,有话好说,何必深夜来砸场子?”
“莲夫人,这事恐怕没得好说,今夜起延寿膏立为禁品,南豫国内不得出售贩卖,违者重罚!”
“官老爷好大的口气,不过延寿馆背后有的是朝廷大臣撑腰,怎么可能说禁就禁?”
李密看向莲夫人身旁聚集的人手,皱眉应:“天子脚下,莲夫人难道连国君诏令都敢违背?”
莲夫人顿时面色一变,目光看向这群来者不善的官兵,身形退离出声:“怎么可能,侍官秦润是国君近臣,这事我怎么没从秦大人得到一点风声?”
“莲夫人,你是北笱细作之事也未曾如实告知啊。”侍官秦润从外入内应答,转而道,“李将军,陛下有令,速战速决,格杀勿论!”
李密戾声应:“是!”
莲夫人一听自己竟然身份暴露,顿时探手推开案桌机关,随即翻身,便轻巧躲进暗门机关!
“想逃,没门!”李密持剑追向莲夫人,而其余部下则奋力扑杀延寿馆手下。
延寿馆内打斗不停,鲜血飞溅,莲夫人得力干将老吴逃脱不成,被宫卫刺死堂前,角落烛火落地,顿时燃起火光。
另一方,莲夫人从暗道匆匆行进,肩胛因鲜血染红,李密仍旧在紧追不舍。
好在莲夫人利用暗道分口,迷惑李密行踪,方才得以走到暗道尽头,探手推开暗门。
延寿馆的暗道连接至另一处宅门,这是莲夫人给自己留的逃生之地,按理并无其他人知晓。
可莲夫人却戛然而止般的倒在暗道出口,那白皙脖颈间猩红鲜血喷涌而出,双眼满是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一方佩戴面具持剑男子出声:“你、你是谁,怎么会知道?”
这人出剑太快,莲夫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郑蘅淡然收剑,冷面应:“狡兔三窟,你这点小聪明岂能瞒过寡人耳目,实在是不自量力。”
“黄金不在都城,我知道黄金地点,救、救我我……”莲夫人震惊的看向眼前衣着长袍的男子,才知这人竟然是南豫国君郑蘅!
“晚了,寡人已知晓黄金在岭州。”
“什么!”
暗影消退,莲夫人绝望的睁着眼没了气息。
不多时,李密从暗道匆匆追来,才发觉莲夫人已被一剑封喉,当场毙命。
这夜延寿馆被一把大火烧尽,世家子弟被抓进军营,迅速成为次日百姓街头巷口的热议。
而早朝之上世家大族官员则纷纷上书弹劾大将军席毅擅自抓人征兵。
“陛下,天子行事尚且有法可依,大将军肆意抓人,实在是荒唐!”
“我儿又未违法,不过是邀好友宴请,却被强征入军,大将军是欺人太甚!”
“诸位爱卿误会大将军,其实昨夜是寡人下令抓捕沉溺酒色之徒用以充军,前线将士损伤严重,此法属实无奈。”郑蘅坐在大殿王座听着众大臣的弹劾,目光淡然看向众人,“不过若是诸位爱卿能够想出妙招,诸位公子或许可免征入军。”
此言一出,众大臣顿时明白原来国君在跟大将军席毅唱双簧。
现下谁都知晓战事艰难紧张之时,世家大族更是消极避战求和。
可国君明显是力排众议非打不可,现下拿捏世家公子,众大臣各自张望,一时无人声言,只得期盼丞相裴绍能够出面。
可裴绍此时因延寿馆昨夜大火而担忧延寿膏不够抽的事,精神涣散,根本无心思考朝务。
郑蘅见此,便顺势说出裴兰的安排道:“寡人体恤诸位爱子之情,不如改换各家奴入军,毕竟现下南豫国各衙司登记奴籍数目不少,如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