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热意渐而攀升,绿枝繁密,红花点缀,最是鲜艳夺目的颜色。
一方窗户轻推,视野更为宽阔,裴府主院内的周夫人目光从外间繁密枝叶移回面前的两人,心生怀疑的询问:“你带兰儿去赴哪个园子的宴会?”
自从知晓裴兰对裴徽的恶作剧,周夫人有意不让她出门,为的就是避免再闹出别的事。
没想金氏跟裴兰关系,似乎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金妍儿满面恭敬道:“回婆婆,春玉园,参加宴会的有廷尉史家的千金,太常丞的千金,都是世家女眷。”
为了能够应对周夫人的查问,金妍儿特意做足准备,生怕到时追责过错。
周夫人细听,这几人都是性格温和的官家女眷,稍稍放些心,目光看着裴兰问:“兰儿真要去吗?”
裴兰一幅乖巧模样应:“二嫂嫂热情盛邀,再不去就失礼了。”
周夫人见裴兰并未表露不愿,反而表现的有些过分顺从,一时还有些不太适应。
毕竟周夫人多少了解裴兰的顽皮,心想看来她八成是有几分赴宴的兴致。
算算时日,裴兰已经被关禁闭好些时日,她估计是闲不住了吧。
“既然如此,那兰儿就随同出府赴宴吧。”周夫人收回心思说着,暗想到底裴兰还是个小姑娘,玩闹之心总是有的。
可周夫人万万没有想到,裴兰这回出府惊动整个南豫国都。
不过这都是后话。
因得到周夫人的准许,一日清晨裴兰和金氏一道准备乘坐马车出府。
“嫂嫂久等了,二哥人呢?”裴兰明知故问道。
金妍儿不疑有他的应:“你二哥有事,待会会去春玉园会面。”
原本计划金妍儿和裴徽一道去春玉园,谁想裴徽突然有事,所以只能自己带着裴兰去了。
“这样啊。”裴兰暗想看来已经先调走裴徽。
金妍儿偏头见裴兰一身桃红牡丹绣纹宽袖夏裳,如此明艳姿色,暗想必然会惹得那些世家子弟的垂涎目光。
不过裴兰又添置一身深红外纱衣,样式轻薄精致,一看就价值不菲,金妍儿暗自艳羡,缓缓收回心神出声:“小姑子,这时节怎么还要添衣?”
裴兰落座一旁,手里握着细柄编制团扇,睁眼说瞎话的应:“近来身体不好,所以添上外纱避寒。”
说话间,裴兰手里的团扇却一直没停。
金妍儿觉得不解,真要是热的话,怎么还要添衣?
可如果是冷,为何又要摇扇?
对此,金妍儿倒也没有较真。
反正把裴兰带进春玉园才是要紧,至于别的事,那都无关紧要。
这回出行,周夫人特意安排马车和车夫,就连裴兰身旁的婢女奴仆都跟了十余人之多。
金妍儿心想自己这个婆婆对裴兰未免太宝贝了吧。
待马车穿过南豫国都主街,裴兰掀开帘布张望街景好奇道:“这处街道太破了,怎么一直不见人修缮?”
最初进南豫国都,裴兰看到时就有这样的困惑。
金妍儿见裴兰一幅好奇模样,好似个没见识的野丫头,心间暗自瞧不上眼,面上还是积极的应:“这条街曾经发生过恶鬼害人的传闻,街道居住的百姓在一夜之间都离奇死光,人们避讳鬼神,久而久之就荒废成这幅模样了。”
裴兰一听,心想小说里只是架空世界,好像没说有鬼怪设定啊?
看来这条街以前发生过非同一般的剧情线路。
否则也不会用恶鬼这类流言来妖言惑众掩盖真相。
按照位置来看,这条街地段不错,过去居住的百姓至少也得有百十来名才对。
天子脚下,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百姓,官府没有任何查证下文,反而任由恶鬼流言,八成作案者背景不一般啊。
裴兰转而询问:“这附近就没有大户人家了吗?”
难道是黑心拆迁队?
金妍儿见裴兰好似来了兴致,只能压下不耐烦应:“过去附近有一座荒废的太子府,十几年前自焚的太子旧居,同时也是现如今新国君的父亲。”
“太子,不住在王宫,怎么住在这啊?”裴兰心生困惑的询问。
马车缓缓行驶,金妍儿迎上裴兰探询目光,又不好现在撕破脸皮,只得故作耐心道:“据说太子原本是住在王宫,直到后来老国君突然下令太子搬出王宫住进太子府静养,具体缘由无人知晓,只道是太子染了怪病,此后长年不出府邸,性情沉闷古怪。”
裴兰越听越觉得蹊跷,心想果然不愧是亡国之君郑蘅的父亲,看来或多或少是有点毛病的。
马蹄声哒哒响起,话语停落,外间车夫缓缓出声:“二少夫人,小小姐快到了。”
这番话一出,裴兰没有心思八卦,暗想还是先处理眼前事要紧啊。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