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会一如既往的顺从奇陵王心思时。
郑蘅指腹拨弄桃玉手链,从容应道:“叔父言之有理,寡人能有今日全靠诸位宗族扶持,不过也不能疏忽其余诸侯王,不如两安旳王高域王的两位郡主一并入宫,如此也算面面俱到亲上加亲。”
这话让本以为没戏的安旳王与高域王,立刻察觉到机会,连忙起身行礼应:“谢陛下!”
“可国君之后只有一位,三位郡主,陛下要如何安排?”奇陵王显露不悦,语气渐而咄咄逼人,连带宴席众人都有些畏惧。
而高座之上佩戴面具的新国君让人看不见神情变化,反倒显得很是平静。
“叔父所言,正是寡人的困扰,三位郡郡主样貌才情乃绝世佳人,实在是令人难以抉择。”郑蘅说话间,话语故作停顿显露为难之意。
而奇陵王见此,更是不满新国君畏畏缩缩模样,直白出声:“本王的女儿自然是要做一国之后,至于安旳王高域王的女儿做妃嫔足矣!”
这话无疑是当众打安旳王高域王两人的脸。
平日里两王处处忍着奇陵王,没想现下被当众羞辱,高域王心间恼羞成怒,禁不住出声:“奇陵王言之凿凿,未免太过猖狂!”
奇陵王蔑视的看向高域王,随即拔出身侧佩剑道:“本王的宝剑锋利无比,你要来试试吗?”
王室宴会之上,公然拔剑,任凭是谁都要畏惧三分。
高域王一时怯语,顿时夹起尾巴不敢做声。
而安旳王则更狡猾,索性不动作。
眼见场面剑拔弩张,郑蘅观赏这出好戏,目光巡视众人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缓缓出声:“叔父息怒,王室宗族皆是血脉,切莫伤了和气,寡人言行有失,自罚三杯。”
奇陵王吃软不吃硬,随即将佩剑收回嗤笑一声:“陛下,本王是要让某些不自量力的小人安分,以免祸乱朝纲不懂规矩!”
正当宴席渐而缓和时,忽地有宫卫紧急觐见。
“陛下,出使北笱国的使者急事回报!”
“快请使者入内。”
刚举起酒盏的郑蘅连忙出声,心间略微有些紧张,不复先前镇定自若模样。
自从去年得知裴兰体弱不治需要死生花,郑蘅就下令派使者出使北笱国愿花重金购买。
如今数月之久,总算有消息了。
可正当郑蘅满怀期待之时,没想那出使官员满面悲凄,左耳包裹纱布,身形消瘦,步履蹒跚,可见身体何等糟糕。
“陛下,微臣有辱圣命未能带回死生花,还请饶恕。”出使官员叩拜。
郑蘅不解出声:“因何缘故?”
“那北笱国君傲慢蛮横,听微臣奉命求取死生花,言语辱骂讽刺,更嘲讽南豫国小民弱不知尊卑觊觎死生花,微臣据理力争,却被割下左耳,而后痛打一顿逐出北笱国。”出使官员满面愤慨难忍。
两国来往,使者无疑是代表国君的身份,结果遭受如此野蛮羞辱,无疑是公然蔑视!
而在坐宴席王室宗族有不少议论,却无人敢出声。
南豫国十余年内乱,早就羸弱不堪,根本没有对外作战的能耐。
郑蘅心思婉转,压下心间不快出声:“来人,派宫廷御医诊治出使大臣。”
“谢陛下。”出使官员被宫卫抬走。
宴席上仍旧无人出声,郑蘅高举酒盏道:“今日南豫国弱被辱,北笱国君如此嚣张之举,寡人此时娶后纳妃,无疑是置南豫江山社稷于不顾,若不能备军还击此辱,绝不贪图私欲享乐,今日起誓,诸位为证!”
话语落下,郑蘅举酒敬众人,而后摔下酒盏,一幅愤然离席姿态。
徒留众人满面错愕,全然不知平日里软弱无能的新国君,竟然会因为北笱国羞辱来使如此愤慨离席。
至于奇陵王,更是不明白新国君的意图,好好的商讨婚事,怎么就变了味?
此事很快传到世家贵族之间,而关于死生花拥有起死回生的药效,亦传的沸沸扬扬。
裴绍与周夫人提及朝堂事宜,满面捉摸不透念叨:“夫人,你说新国君为何要因为一株死生花而不惜备军大动干戈?”
南豫国弱,人尽皆知,现下备军无异于以卵击石,实在是没有多少胜算。
周夫人并未言语,端起茶盏的动作微顿,忽地想起当初宫廷御医诊治裴兰病情时说的话。
死生花,莫非是因为裴兰病情的缘故?
而此时还丝毫不知道自己推动剧情变化的裴兰,正喷嚏不停,“阿嚏!”
裴兰精神厌厌,手握帕巾擦拭,禁不住嘟囔道:“到底是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这一天天的小病症不断,真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