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定神看那白衣女子身上只披一块白布早被雨水淋透了,又觉她身子不住地打寒战赶忙脱下自己的雨衣给她披上。不料那白衣女子却拒绝道:“我已经淋湿了,披也无用,还是你披着吧。”说着,又将雨衣披到顾北辰身上,只扯过一半遮住自己的身子。
男女紧挨在一起,顾北辰像感觉出什么似的,拘拘束束浑身难受。正行间,突然一道闪电将山林照得如同白昼……顾北辰见已来到两株亭亭玉立的翠竹旁边,那白衣女子停住了脚步,悄声地说:“先生,请等一下。”说罢自己从两株翠竹中间穿过走到陡壁前,不知怎的只听一阵丝丝声响,陡壁裂开一道黑缝。
白衣女子回到顾北辰跟前,恐慌地说快进去……不容分说拉着顾北辰的手就钻了进去。
说也蹊跷,两人刚进入洞口,就听一阵响动,裂缝又对严了。顾北辰进得洞来,被那白衣女子拉着手,一脚深一脚浅,磕磕绊绊真像入了阴曹地府般,阴风嗖嗖,泉水叮咚,只觉着这穴洞曲曲弯弯,左拐右旋。不知走了多远顾北辰才渐渐地定下神来,变过了眼色仔细察看,这洞廊约七尺高低,五尺宽窄,除两旁石壁偶尔发现有暗门外,其它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
顾北辰不明去向,转转悠悠,像捉迷藏一般紧紧跟随在白衣女子的后面,他且走且想这女子难道就是宋凌嫚?虽说听口音有点像,可女大十八变,眼下大变模样了。"如来"难道就关押在这里?这样想着,不禁提高了警惕,处处留心着洞里的一设一施。又走了一阵,前面洞穴深处,隐隐透出一点亮光。顾北辰猜测这大概就是洞底了吧?两人走到亮光近处,原来是两尊石狮子,张牙舞爪地把守着一道油漆大门。狮嘴里盛满了油,一根老粗的灯芯在嘴里盘曲着,油灯下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门上方有三个金光闪闪的正楷大字:白云洞。
白衣女子悄悄松开顾北辰的手,猛地推开一扇门,闪身而入,"咣"地一声,门又关闭上了。白衣女子的突然变化,反使顾北辰更沉住了气。虽说被拒之门外,却并不着急。俗话说剖开顽石方得玉,淘尽泥沙始见金。营救“麒麟”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想到这里他冷静地察看了洞穴的情况,暗暗地记在心里。
顾北辰在门外等了老半天,里边却无任何动静,欲伸手扣门又将手缩了回来。想到为了侦探这秘□□洞,已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且不要盲动因小而失大。正思想间,忽听门栓响动,两扇铁门徐徐拉开。只见里面灯火辉煌明如白昼。灯光下,有一身穿黑色旗袍,烫着手推波浪卷发的女子站立门口朝顾北辰妩媚动情地一笑,道:“让先生久等了。”
顾北辰听口音,心里暗暗断定:有点四川腔,定是另外一个人!于是拿定了主意。那黑衣女子说完便领顾北辰进了大门来到一暗室门口,黑衣女子轻轻地推开房门,朝顾北辰俊眉一挑,道:“先生,请!”
顾北辰朝房内一看,只见:椒墙洁白,地铺碧毯,紫红家具,明灯高悬;八角香炉,袅袅清烟,名人书画,陈设有致,琵琶竹管,列摆案边;竹帘轻垂,清幽非凡。
顾北辰看罢便大大方方地走进去。黑衣女子高兴地说:“先生请坐,待小女去沏茶。”
不多时,只见她从套间里出来,手托一竹雕花盘,盘内放着把如意茶具,把茶具放置桌面上,抿嘴笑道:“茶水虽淡,情深味浓,望先生品尝。”说着倒一茶碗端到顾北辰跟前。
顾北辰进山一夜滴水未进,早已口干舌焦便端起一饮而尽。一连喝下三碗茶水,顿时心清神爽,精神焕发。待看那女子时却不知哪里去了。
顾北辰虽说心内生疑,但又装出神态自若的样子,倒背着双手,兴趣颇浓地欣赏着墙上挂的一幅“孔雀开屏”国画。
正欣赏间,忽听背后有人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闯入我们这军事要地?”
顾北辰听口音像是四川人,回头见一身着绿色国军服、佩戴少校领章、头上歪戴船形帽的威风凛凛的女兵,手持□□,怒目圆睁站立在面前。
顾北辰对这种司空见惯的把戏根本不当一回事。他鄙夷地一笑说:“好了。收起你们这一套吧!我是被人邀请来的,不是自己随便闯进的!”
女兵并没缓和口气,仍厉声问道:“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放你进来吗?”
顾北辰故意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经常一个人深夜到这山里面来?”
“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吗?做买卖的。商人!”
“不要花招了!商人?做买卖的?做买卖的天天深夜到山里来做什么?难道与虎豹豺狼做买卖吗?”
“也可以这样说吧!”
“什么?”
“你不是说与虎豹豺狼做买卖吗?我就是专门与虎豹豺狼做买卖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女兵警觉地握紧了手中的□□,大声发问着。
顾北辰冷冷一笑,从从容容地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蓝皮小本扔到那女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