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是蜜饯。
看着熟悉的零嘴,程非晚怔了一怔,然后捏起一块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道了一句:“谢谢。”
这声道谢是真心实意的,毕竟这一次反派也是真心实意的。
“嗯。”谢无期应了一声,故作平静的将木盒收起来,顺口似的解释道,“以前装的,忘记丢了。”
话是这么说,他却没趁现在想起来顺手丢了,而是重新揣回了乾坤袋。
程非晚看着他这幅口不对心的模样,不免觉得好笑,有一说一,挺可爱的。
先前在临平城那会儿,谢无期为了扮演的贴心,也为了方便,确实随身带着蜜饯。可那都已经过去多久了,此时此刻说这话,未免有些欲盖弥彰了。
程非晚虽没戳破,却也故意道:“哦,这样啊。”
她拉长尾音,调侃的意思很明显。
谢无期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咳一声,掩饰不自然,反问道:“不然呢?”
“没不然,就这样。”程非晚憋着笑顺坡下驴,继续下套,“你一直守在这里吗?”
“没有。”谢无期不觉有异,算了下时间,“离开过约莫两个时辰。”
程非晚探头追问:“做什么去了?”
谢无期耐着性子一一回答:“洗漱、沐浴、用膳、休息,还能做什么?”
“怎么这么实诚。”程非晚失笑,故作认真的教授道,“你应该说:我一直守在这里等你醒来,片刻也不曾离开。”
谢无期无法理解,“你喜欢听假话?”
“倒也不是喜欢。”程非晚一脸诚恳的说,“主要是假话好听一点,听着心中欢喜。”
“为何?”谢无期还没反应过来,追问了一句。
程非晚噙着笑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因为我想让你喜欢我。”
谢无期一怔,闭了下眼,“风……”
这是要发火的前兆,程非晚怕他跳脚,火速打断:“我不说了,你别生气。”
她转而问起了正事,“那对夫妻怎么样了?”
谢无期不是第一次见识她死皮赖脸的功夫,也不深究,总结了一下收到的消息,尽量简略的讲述此事的前因后果。
“他们是附近城里的百姓,男的是布庄老板的儿子,早早的接手了家里的生意,平日里行事颇为张扬,年轻有为人也傲气,且又贪花好色,生意场上少不了应酬,而他属于来者不拒那一号。
“偏偏这女的极其擅妒,家里丈夫纳的那几房小妾成日受她磋磨,日子过的苦不堪言。每次她一抓到丈夫出来鬼混就闹,直到闹的大家颜面尽失,尴尬收场。
“这俩人是城里出了名的怨偶,但因是商业联姻,男的也不敢开罪老丈人,女的则更加肆无忌惮,成亲几年就一直这么互相折磨、互相忍耐。”
谢无期顿了顿,看了程非晚一眼,唇角勾着一抹笑,悠悠然道:“这回也是因为这等鸡毛蒜皮的琐事,男的忍无可忍就打起来了,被你这么一碰瓷,那男的可不就有借口休妻甩掉妒妇了。”
程非晚静静听罢,心下叹息一声,还真是对错难辨,她刚要再问此事后续,突然抓住其中关于自己的重点,指着自己不可思议的问:“碰瓷?我?”
谢无期笑的很贱,看笑话的意味十足,“难道不是吗?”
老实说,是,也不是。
她身体有恙,这俩人误打误撞,谁也不是有意的。
程非晚翻了个白眼,直白戳破,“这难道不是在大夫的算计之内吗?”
这声大夫,指的是谢无期,也包括符卿。
她当时还奇怪为何他们都不过来,而是堵在门口,后来听到谢无期那一句“这口淤血吐出来,果真是大好了”,她就全明白了。
“还不是为了你好?”谢无期表露出几分失望,淡声骂道,“狗咬吕洞宾。”
程非晚咬牙忍了忍,没反嘴,继续探问消息,“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谢无期抚了抚袖袍,理直气壮的说:“不知道。”
程非晚有些惊讶,“你放他们走了?”
“不放能如何?”谢无期抬眸瞧她,不答反问,“难不成杀了?”
程非晚一噎,“你……”
看到她的反应,谢无期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吧,你又不愿意。”
程非晚叹息一声,只觉拉反派回头这条路任重而道远,她认认真真的解释道:“我帮她是情分,她接不接受那是她的事情,怎可因此害人性命?”
谢无期嗤笑一声,十分不屑,懒得评价。
见他如此不听劝,程非晚握拳忍耐,告诫自己熊孩子能打,反派打不过。
“他们是你的子民,你身为储君,应当爱护他们。”程非晚用最烂的办法,语重心长的说,“如若他们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也该交由律法制裁,既是犯了小错,你恰好碰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