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那些年的谩骂,错不在她,他不能成为她的污点。
即使在世人眼里,他就是她的污点。
詹晖终于直面温然,他轻轻抚摸她的脸庞,语气轻柔情深,说出的话却字字决绝。
“我这一生,错行良多,唯一亏欠之人便是你。”他声音颤抖,含着泪光抵上她的额头,“然然,若有来生,别再遇见我了。”
“不要。”温然拒绝,与他十指相扣,“你这辈子欠了我,下辈子该要还我。”
她声音很轻,还是那样的温柔。
“你怎么还是这么傻呢?”詹晖到底落了泪,他闭了眼,痛苦至极,“然然,我这样的人,哪里值得你如此相待?我不值得。”
温然固执的说:“我的选择,值不值得,我说了算。”
他反驳不得,无奈至极。
“詹晖。”她平静下来,难得唤了一次他的全名。
他轻应:“嗯。”
她便轻轻笑了,温温柔柔,一如年少。
“这一生,你所行之地,我生死相随;下辈子,你得听我的,我们只做平民夫妻,开个小饭馆,再不入江湖,你答应吗?”
听罢,詹晖便知道她想做什么了。
可他深知她的性子,便也知阻止不得,更不舍她独自痛苦,故只好在她的催促下哭笑道:“娘子之求,为夫怎能不应?”
听见这话,温然也笑,开心又苦涩,像个小孩子似的确认:“那你可不准反悔。”
“不反悔。”詹晖已经无甚力气,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眼睛也没能再睁开,临到末了还是道了声歉,“真是……对不起……”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瞬间,他脑袋下滑,歪在了她的肩膀上。
温然揽着他,落下了最后一滴泪。
她瞥了一眼旁边沾血的佩剑,望向人群之外的小丫头,轻声说:“这柄剑是我自年少时起的随身之物,你若不嫌,便收下吧。”
程非晚想往前跑,却被身边的符卿攥住了手腕,另一边解西也同样抬起手挡住了她的去路。
“姐姐。”她摇头,染着哭腔,“不要。”
温然没有再说话,只是冲她柔柔一笑。
她低头,侧脸贴着詹晖的脸,闭上了眼睛。
随后,她抬起自己的另一只手,凝聚内力一掌拍向自己的心口,震碎了自己的心脉。
她就那样,如同一只跌落花坛的蝴蝶,随着风沙拂落的手掌,无声无息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