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姐晕倒了,姜留立刻问道,“谁回来送的信儿?伯母怎么处置的?”
芹青回道,“送信回来的是青杏姐,大夫人已带着她去了北院。”
姜留立刻从任府书房到了北院,进去果然看到大伯母站在祖母面前抹眼泪,大郎哥也不在房中。见到姜留来了,陈氏一把拉住她便哭道,“留儿啊,你大姐真是……真是要被欺负死了。”
姜留拍了拍大伯母的手,转头问祖母,“今日天热,祖母和伯母就别来回跑了,让孙女去吧?”
姜老夫人摇头,“你大哥已经赶过去了,等他回来再说。”
……
大哥既然已经过去了,伯母你还哭啥?姜留立刻吩咐人去准备去火的茶饮,还不等她安慰伯母,姜老夫人便问道,“你三姐呢?”
“姐姐去了书院,千金书院请了三位教刺绣的女师傅,今日开班授艺。”姜留回道,“我五姐也跟着去了。”
姜老夫人点头,“留儿跟你伯母去东院收拾房间,你大哥应会把你大姐接回来住几日。”
“是。”姜留扶着哭哭啼啼的陈氏回了东院,还不等她说什么,陈氏已红着眼睛道,“当初在家时,就该让你大姐学点拳脚,若是她身子壮一些,就不会打人反把自己累倒了。”
姜留笑着点头,“伯母,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等大姐回来了就让她跟着我们跑圈、练棍子。”
虽说江凌走后了,姜家孩子们连武艺的积极性下降了,但现在还是每日早晚还是坚持着跑一跑、动一动。跑了这几年下来,变化最大的就是姜慕燕,她虽看着瘦弱,但已很少生病了。
陈氏抽了抽鼻子,“怎么不晚?庶女都有了!”
姜留一阵正经道,“现在练起来,不会有庶子。”
也对……陈氏拿帕子擦了擦眼睛,吩咐人去收拾跨院闺女住的屋子。姜留转悠了一圈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便回了西院。
雅正和闫氏正挺着九个月大的肚子等着消息,姜留不待她们问,便噼里啪啦地讲了一遍。雅正没说什么,闫氏掐着手指头算了算,“这才六月十六,青梅这孩子应该没足月吧?”
雅正则道,“不管足没足月,刚生下来的孩子都该在房里好好养着,岂能奔波几十里抱到康安来。”
姜留也道,“大姐夫什么都不懂还瞎说,该打!”
书秋从外边快步走进来,欢喜道,“二夫人、三夫人、六姑娘,大姑娘诊出了喜脉!”
就这一句话,把雅正和闫氏喜得都站起了身。
“这真是太好了!”
“郎中怎么说的,容儿怎会晕倒?”
书秋连忙道,“青杏姐去北院报喜了,其他的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奴婢看着青杏姐欢天喜地的。”
来报信的丫鬟这模样,那就是姜慕容的身体尚好。雅正与闫氏道,“弟妹,咱们也去北院看看?”
“听二嫂的。”
姜留陪着母亲和三婶往北院赶时,见挺着大肚子的大嫂也被婆子扶着走了过来。三个孕妇站在一处,场面颇为壮观。
岳锦仪笑着纠正道,“待你大姐回来,便是四个了。”
雅正笑道,“筝儿那边应该也快有消息了。”
那就是五个孕妇了!众人喜笑颜开,待到了北院却听青杏说,姜慕容不打算回来住,因为姜慕容觉得家里的两位婶婶和大嫂即将临盆,她回来后帮不上什么忙反要给家里添乱,所以要在灵云巷养胎。
姜老夫人吩咐陈氏,“准备安胎滋补的食品,你过去看看大丫头。”
姜留立刻道,“祖母,孙女也过去看看大姐。”
姜老夫人叮嘱小孙女,“虽说不必给你姐夫好脸色,但也不必再动手。”
“孙女明白。”大姐又怀了身孕,定是不能合离的,所以要给大姐夫留些面子。
姜留与大伯母到了崇化坊灵云巷时,见只有大哥和二姐在府门前迎接,进了大门后便低声问,“大姐夫呢?”
姜慕筝低声道,“他的额角见了血,已被包扎了起来,不好出来见人。”
姜留……
……
……
大姐已经是她们姐妹的楷模,不用练了!
陈氏只知女儿把女婿给打了,却不知连头都打破了,连忙问道,“他伤得重不重?”
“只是被镇纸砸了一下,并无大碍。”姜大郎声音刚落,李正秋便迎上前,躬身行礼,“小婿拜见岳母。”
陈氏和姜留的目光都落在了李正秋头上还有压痕的书生冠上。他戴的不是夏天用的纱面透气书生冠,而是春秋戴的厚布款,这冠严严实实地把头发遮了起来,根本看不到头上有伤。
他装着没伤,陈氏自也当他没伤,哼了一声便快步往里走。
待岳母过去了,李正秋才敢起身,却见姜留倒背着小手,笑眯眯地站在他面前。她笑得虽然极好看,但李正秋却吓得冒了冷汗,强自镇定道,“六,六妹,里边请。”
“姐夫。”姜留没动,倒背着小手笑吟吟道,“我父亲出京之前曾吩咐我,让我照顾好家里人,若家里人被人欺负了,让我十倍打回去。打伤了给银子看伤,打死了给银子埋尸,若衙门追究起来,自有我父亲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