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攥住她的手腕,在她回首刹那,一道灵气迸发而出,划落她遮面黑纱,露出底下过分白皙的面容,透着几分脆弱,连带那双温婉的眼眸也好似蒙上一层哀叹,惹人心碎,令人不自觉想靠近,想怜惜。
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病弱美人。
原以为她是脸上有伤才整日蒙面,却没曾想却是为着遮掩病气。
“明师妹。”
宋蘅不明所以。
明笙笙:“无……无事。”
她手上仍紧紧攥着那方黑纱,向后退开。
这样昳丽的脸,却又如此清冷温和,如手中琉璃,唯恐破碎。
无声无息间,有人踏上这方台阶。
忽然间明笙笙手上一空,那方薄薄面纱被人抽走。
耳畔有指尖轻轻落下,宋蘅不自在地移开脸,黑纱再次蒙上,掩住那夺目冶容。
她抬眸看去,撞入席玉君平静黑眸,他倒是没有半点不自在,浑然不知自己做了些什么。
“大师兄。”
明笙笙错愕地看着他,又看看他垂下的手,满脸不可置信。
“怎可如此?”
师兄生性冷淡,不喜旁人触碰,如今,怎会为这般女子做出如此举动?
她一把冲了上去,情急下想抓住他衣襟,却见他不着痕迹地退开,避让一旁,她落了个空,明笙笙愣住了,转头看他,眼眶通红:“大师兄!”
席玉君颔首,算作回应。
“走。”
他没有片刻犹豫地看向宋蘅,带着她离开启明堂。
明笙笙再也忍不住,眼睫浮泪,她死死咬着唇,转身大步冲出这方高台,旁人忍不住担忧呼喊,一路追随。
“小师妹——!”
宋蘅侧头看了看席玉君:“为何前来?”
席玉君按了按眉心,脸色凝重。
“神魂震动,似有危急。”
宋蘅默然。
席玉君眸色沉沉,看了眼她唇角,那里尚有些浅淡血迹,如今被蒙在面纱下:“你受伤了。”
“不妨事。”
所以他给她戴面纱只是为了遮掩伤势。
“上药。”
骨节修长的掌心上立着个小小的白瓷瓶,药香清浅。宋蘅指尖蜷缩,在这迟疑的片刻内,这瓷瓶已被他不容拒绝地塞入腰间百宝囊中。
孤峰在前,席玉君止住脚。
他忽然问道:“为何总遮面?”
宋蘅摸摸脸上轻纱:“因为这是我第二张脸。”
他不再多问,转身离去。
宋蘅看着他匆忙的背影,轻叹道:“这般刻苦,倒真是个好苗子。”
药心圃。
“师侄你且等着吧。”
须发皆白的长老坐于石桌前,看着远处巨大古木下的白衣身影。
每至夜里,雾楹木便会凝成一滴清露,最为精纯,一滴便可比拟十日灵气,很是补气,只是消散地也快,需要及时收取,眼看将要入夜,席玉君便早早来此候着了。
宋蘅百无聊赖地把玩着小小的药瓶,小窗支起,她看见冷月轻移,高悬于顶,一室清辉,月华朦胧。
“咻——”
忽然一信传来,其上字迹徐徐展开。
“大师兄可在?”
宋蘅挑眉:“不在。”
那浮现的字迹再次变幻:“我有要事在身,可否下山细说?”
“自然可以。”
那字迹散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宋蘅随手收起药瓶,推开院门走下山。
这山上的路只有一条,未经席玉君许可,旁人不可随意上山,而山下早已有数人等候,宋蘅远远望去,皆是宗内弟子,面色不大和善,一双双眼睛阴沉地看着她。
她哪有什么不明白,这根本就是针对她,所谓要事也不过是个幌子。
“宋师姐。”
何雨走上前来,引着她向一旁走去,其他人堵在身后,不容她逃脱,几乎是押送般地将她带到昏暗无人的角落。
其他人纷纷抱臂,将她围在内里,等着欣赏一出好戏。
他们奉命前来,要替师妹出一出气。
“在下何雨,久闻宋师姐大名,今日特来相请,还请师姐不吝指教。”
“噌——”
灵剑出鞘,剑气毫不留情地击中宋蘅,他狡猾地没有割破她的衣裙,只以气透体,深入体内,形成内伤,从外部上看不出什么痕迹。
“请指教。”
何雨笑了笑,眼中满是轻蔑,远远出剑,并没有上前来同她交手的意思,赤裸裸的羞辱,没有将她视为对手,任意戏耍。
体内隐隐作痛,宋蘅冷冷地看着他,并未躲闪,那些剑气实打实地落在她身上,此举更是惹人发笑,旁人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