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们是不是也是来找阿庆哥的?”
白南衣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七八岁的稚童,有些惊讶的问道:“你知道阿庆在哪里吗?”
稚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阿庆哥最疼阿音了,以前阿音想看后山的瀑布,但身体不好下不了床,都是阿庆哥背着去看的,有好吃的都会先紧着阿音吃。”
白南衣试探的问“阿音是阿庆的妹妹吗?,也是张屠夫的亲女儿?”
稚童点了点了头“是啊,阿音姐比我还大一些呢,人可好了,还给我编过花环呢。”
可是一路走来都没听说过,张家还有个孩子,如果说村口那村妇是忘记说了,不可能陈奶奶也没提起过,按理来说张阿庆这么多年一直在她那抓药,如果有说过,陈奶奶不可能不提。
唯一的解释就是,阿音她很早之前就死了。
白南衣又问“那阿音后来去哪里?”
提起这件事,稚童明亮的眼睛里,露出难过的神情。
“阿音姐,出生就身体不好,大夫都说活不过十五,她爹赌钱老输,家里就没钱了,索性就不给她治了,就这样一直拖着,突然有一天我就再也没见过阿音姐了,后面听我阿娘说,阿音姐被她爹给扔到山里喂野狼了。”
白南衣没想到会是这样,她自小在灵云宗长大,父母在山下有妖作乱时,经常要出很久的远门,虽时常不在自己身边。
但白南衣知道,他们都很爱自己,包括这把彼牙,也是母亲遍寻东洲,花费了许多心血才炼制成。
更别说宗门里其他长老和同门,彼此都没有血缘关系,但常年相伴,互相扶持早已亲如一家人。
一直在处于这种生活中的白南衣,今日听到这些话,不由得有些惊愕,这世上居然有人会扔掉自己亲生的孩子。
多么可笑啊,这人性是如此的丑陋。
不同于白南衣的惊愕,长留听到这番话,一直都很平静,像是这件事情很稀松平常,如同他自己也是亲历者一般。
白南衣蹲下,抚上稚童的头,轻声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不怕我跟刚刚那群人是一伙的,也是来找你阿庆哥麻烦的怎么办。”
听到白南衣这么说,孩童立马摇跟拨浪鼓似的摇头“我听爷爷说,泉溪镇附近住了很厉害的隐世高人,他们都会法术,所以镇子附近都没有妖魔鬼怪,在荒地那里我看到你施法了,姐姐你肯定是会法术的仙女。”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手势,好像是在模仿白南衣写符咒的样子。
长留双手环抱,听到孩童这么说,忍不住答了一句“你这小娃娃眼光还挺不错的。”
孩童停下比划,继而扯住白南衣的袖子,言语恳求“那你们能不能帮帮阿庆哥,不被那群坏人找到,阿庆哥人真的很好的,要是被他们抓到,肯定会挨打的。”
稚童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白南衣,白南衣看着眼前心地善良的稚子,想到医馆的陈奶奶,突然觉得这尘世有些讽刺,父亲的恶毒,和这些陌生人的关怀,此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南衣点了点头,安慰他“好,姐姐答应你,不过你不能再跟其他人说你阿庆哥的事情了,小心被那群坏人听到哦。”
稚童连忙答应,还摆了一个封嘴的手势,稚童再三嘱托后,便依依不舍的回家去了。
那孩童走后,白南衣认真思索着那孩童的话。
阿音生了重病,被张屠夫扔出家门之后,如果没被野狼吃掉,而是先被阿庆找到了,阿音生了重病,又无家可归,那他肯定会将阿音藏起来,拖着病体他们不会跑远,应该还躲在这附近。
白南衣打算先去后山瀑布那查看一番,阿音之前即便病的不能下床也要去看,说不定在那能找到些线索,没想到白南衣还没出声,长留就先开口了。
“他们肯定还在这附近,此处群山环绕,想必他应该将阿音藏在附近某个山中的洞穴里,我们去后山瀑布那看看吧。”
白南衣嗯了一声,便跟在长留身后一起往瀑布走去。
沿着后山方向走了好一段,听见水流声越来越近,白南衣拨开灌木丛,入眼便如山水画一般。
正值春雨时节,瀑布水流一泻千里,潭中青石迎着垂直而下的水流撞击,岿然不动,因着落下时溅起的水花,使得空气中也弥漫着厚重的水汽。
白南衣望着眼前的风景,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此处跟她太苍山练功的地方很像。
不由得想离瀑布近些,白南衣步伐也快了许多,感慨道:“没想到此处有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
长留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语气不紧不慢“风景不错,就是这里水流大了些,早知道早上不洗头了。”
白南衣抬头一看,这才注意长留额间的碎发已被水汽弄湿沾在了一处,身上也被淋湿了,脸上挂满了细细的水珠。
而自己的身上一点水珠也没有,因着位置原因,水流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