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龙舟手里拿着锄头镰刀,背篼里背有宽宽大大的卡通图画垫布,还有几束塑料花,上来了。
罗龙舟说话了:“这地方,七八个月没有人在这儿躺过睡过,各类草草苗苗要清理干净,野餐,才有食欲。”
卢莎莎问:“你们在这里野炊过?”
罗龙舟说:“06年春天一场大火,烧毁了木楼。罗鹏告诉了他女朋友,提醒她,家里一无所有了,又回到了1938,唯一能够安身立命的地方,只有悬崖洞,你及早安排自己的青春吧!”
罗龙舟两眼睁的特大:“我们儿媳就是懂事,对爱情,对罗鹏,非常忠贞。儿媳说,‘马上回四川老家一趟,首先安顿好火灾后老人衣食住行,结婚是大事,不是儿戏!国庆结婚,雷打不动,火烧不变’!”
“他们回来,买了帐篷,买了衣物棉被,锅碗刀铲,米面油盐,儿媳对我说,国庆节回家结婚,你给我们找一个能够我们躺着睡觉的平地,就够了,其它不要考虑太多。”
“他们走了,我选定了这灯盏窝,用几个月时间,在河边背来了泥土,填平这窝氹,还游到大石坝,挖来了野蔷薇栽上。国庆节他们回来,已经是蔷薇盛开的日子,婚庆地点,就在这灯盏窝,婚房就是灯盏窝。当天,他们就在这里度过了新婚之夜!”
“高河边,土贵如金。这里,是高河边最大一块土地。我没有种任何粮食作物,也没有种蔬菜,就是给他们,给后人留个纪念。这十几年,每年国庆节晚上,他们都在这里过夜。”
卢莎莎哭了,哭得一塌糊涂。
赵光辉看着木架上攀枝错节的蔷薇,发呆。
卢莎莎说:“在这石头缝里结婚,这野花丛中过新婚之夜,太浪漫了,太感动我了。”
赵光辉板着脸说:“你咋不说你罗爷爷他们一家人,特别是你太爷爷,大知识分子,大学教授,睡悬崖洞,一睡睡了几年,感人不?”
罗龙舟说:“不正确,从38年到2021年冬天,八十三年时间,我们几代人,只有2003年到2006年,住了三年的房子。其余时间,全是住岩洞!”
赵光辉说:“少来点感慨,多做些实事。扯草,平整土地!”
第二天天气很好,月亮挂在蓝蓝的天空,星星格外明亮,空气清新滋润,高河边炊烟袅袅。
罗龙舟早早地起床,拿出了好茶,那是今年的铁观音,是罗鹏劳动节寄回来的福建新茶。
罗龙舟烧了一大铁锅开水,把所有的水壶灌满,又把所有的茶盅,茶杯,碗筷,放开水里猛火煮沸消毒。
四个狗狗也很兴奋,在院坝内外追逐嬉闹。
罗龙舟在高压电饭锅里熬了小米粥,炕了白面饼子,拨掉灶膛里的炭火,揭了铁锅,待灶膛降温后,把白面饼子焐在热灰里。
罗龙舟开始打扫院子,整理一楼客厅。
打扫各楼梯道,阳台。
赵光辉醒了,刚到五点,他看见罗龙舟的身影,也穿上短袖衫,短裤,和罗龙舟一起整理各楼层清洁。
到了七点,赵光辉喊了卢莎莎。
卢莎莎好久没有出门。
赵光辉换了长袖衬衫和长裤,又去敲门,卢莎莎起床了:“要不是甲方要到场,我肯定要睡到十二点,我昨晚要写的东西太多,罗爷爷,罗叔叔,还有阿姨的故事太多了,太感人,我写到凌晨一点半才睡觉。”
赵光辉提醒她:“胡行长、董事长来了,你不能再称‘甲方’,要喊‘叔叔’,‘妈妈’。”
卢莎莎歪着头说说:“你是我什么人?这事也该你管?”
“我是你临时监护人,和你叔叔、阿姨站在一个平台上的人!”赵光辉说话很严肃。
卢莎莎笑着回了一句:“狐假虎威。你老婆都没有,还给本姑娘当长辈!”
赵光辉不想和他计较,径直下楼了。
走到楼梯上,赵光辉把董事长的“莎莎生日宴方案”通报了:“你妈妈。你路叔叔尽力了。今天他们来了以后。要顾全大局,尽到礼仪,给你妈妈路叔叔一点面子。”
卢莎莎没有反对。
早饭时,罗龙舟问卢莎莎:“你看,我是这样安排的,我把茶具餐具都用开水汤煮了,楼上楼下清洁也搞了,不是说他们要烧烤吗,烧烤就在这院子里。吃了饭,我们去把公路清扫了,然后就在老鹰岩大门口休息,那里凉快。”
卢莎莎说:“来就来吧,不要搞那么隆重,爷爷。”
罗龙舟说:“这是礼仪。我们高河边八十五年来,没有来过客人,这公路修好到现在,还没有接待过谁,所以,要正式一点。”
三人出门,狗狗们知道今天又重要事情,屁颠屁颠跟在后面。
罗龙舟扛着洋铲。
赵光辉操着小斑竹扎成的大扫帚。
卢莎莎肩扛塑料小扫帚。
罗龙舟说:“我们分工,我负责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