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很是毒辣,微生瑞头上带了草帽,弯腰埋在绿油油的田里,用手拔去一颗颗混在豆苗里的杂草。
杂草大小高矮不一,有些地方好几颗挤在一块,都已经压过豆苗,有些地方又没两棵。
这些草看着不怎么样,可一旦任由它无节制生长,就会将属于农作物的营养和阳光夺取去,导致农物长不起来,收成大打折扣。
耕田为生的农民,每年都要为除草费神
微生瑞没下过地,只是偶尔路过瞅上一眼,却也知道这除草是大小都要拔去。
他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下田。
弯了一下午的腰,都不觉得累。
第二天一早,他是依旧找了借口出了门,先是往镇上走,等看不见铁铺以后,又拐了个弯,去了田里。
中午,他从镇子那边的方向回家。
微生瑞自以为自己的做的完美,却不知道安留月从他昨晚回来,就知道他不是去了镇上。
微生瑞常年在铺子里干活,门也不怎么太出,就算是在炉火边脸皮子被火熏的发红,可一和余原村里其它一夏天在地里劳作的村里人比,那区别还是十分明显。
算不上多白,可也比黑黢黢的村里男人要白些。
在田里晒了一下午,就算是头上戴了遮阳的草帽,可是那晒得发红的脸皮,还有手上因为拔草而染得深绿色的草汁。
就算是安留月不想发现都不行。
她当晚并没拆穿,而是等着他第二天走了,自己往安家的田里那边去找人。
安家的田分得比较散,她是在最远的那块田里看到微生瑞的。
微生瑞弯腰撅腚,顶着大太阳,一连拔了几个小时,连一次腰都没直起来过。
安留月就站在隔着两块田的田埂上看,只要微生瑞抬起头来往她这边看一眼,就能看到她。
在那条田埂上,直站到日头老高,安留月才转身往回走。
微生瑞回来时,安留月饭已经煮好,正在炒菜。
看到他回来了,看了他一眼。
微生瑞取下头上的草帽,先给自己灌了两大碗安留月倒好的凉开水,从水缸里舀了清水给自己擦上身。
他擦身子就在院子里,背对着厨房这边,拧干的毛巾从肩头一边甩到后背,一只手从下面拽着毛巾另一头,上下左右这么一搓,两个两次就好了。
这动作是村里男人的标配。
安留月看的多了,以前也没觉什么,今天,她就觉得难受得不行。
她站在锅台前,将手里的锅铲在锅里重重翻炒,传出铛铛的声音。
要是微生瑞能听见,肯定是要回头看看的。
可他听不见,他用水擦了上身以后,感觉凉快了不少,把水倒掉,来到厨房里,伸头往锅里看。
“看什么看,你干脆睡田里算了,多管闲事。”
安留月小声道。
微生瑞看到的鼓动的嘴巴,问道:“今天有人来吗?”
“没有。”安留月看也不看他,把锅里的菜盛出来,一手端着,放在吃饭的桌上。
微生瑞拿了碗来要盛饭,被安留月用一只手拽着往一边拉,“不要你多事,坐着吃你饭。”
微生瑞瞄她一眼,把碗放在桌上,又去拿筷子,走到桌边坐下。
安留月给两个碗各盛了饭,端着过来,将其中冒头的往微生瑞的面前重重一放。
碗落下发出的声音,微生瑞听不到,但是能看到安留月使劲的动作。
他一手端碗,用眼睛不住看安留月,见她把身子一扭,侧对着自己,问她:“你怎么了?”
“不关你事,吵死了,吃饭。”安留月用筷子夹了菜放自己碗里,就是不看微生瑞。
微生瑞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生气,送了一口饭到嘴里,嚼着咽下去,眼睛还是往她的方向看。
安留月知道微生瑞在看她,可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硬是不理他,只吃自己的饭。
她吃的得快,一碗饭,没一会就见了底,吃完把碗往桌上一放,对微生瑞比划:“碗,你洗。”
微生瑞点头,张嘴正要说话呢,安留月已经站起来走了。
微生瑞心中不是滋味,安留月什么时候这样对过他。
他眼巴巴跟着安留月离开的背影看,一直到安留月进了屋子,才收回视线,默默吃饭。
以前两人在一起吃饭,就是安留月先吃完,也会坐在桌边等他,跟他说上几句话,即便有什么事要走,也会跟他说一声再走。
今天安留月不仅发脾气摔碗,吃饭不说话,吃完了还不等他,一句话不说就走。
这种种迹象表明,安留月在跟他生气,气的是什么,微生瑞心里也大概是有点明白。
他回来是从镇子方向过来,路上还在塘里洗了手,可就算这样,要是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