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小美:“娘娘有什么事难事都可以和我们四个商议的。”
她这么诚恳,倒是诱得我想起了一个让我一直没搞懂的事。
就是关于陛下对我的那些约束行为。
我挑挑拣拣,把和陛下口头上定下的协议以及一些关系到身份的事都删去了,只挑了一些重要的来讲,但小美还是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
“您是说觉得陛下像在喂养金丝雀,给您筑了一个金笼?”
说什么呢!
就算筑笼,那也是叫鸡笼。
怎么能让金丝雀抢了我的功劳?
但我还是勉强回答了她,“……大差不差吧。”
我就是觉得有些别扭。
说不清楚,但总觉得陛下的行为与行为中有一定的违和感。
比如他看起来像在努力让我在皇宫中感觉到自由,所以允许我随意进出任何地方,包括他的寝宫、藏有虎符的御书房,甚至还有一些只允许皇帝一人知晓的皇宫秘密基地。
但有些时候他又好像在剥夺我的自由,比如不允许我吃别人做的菜,比如他喜欢让我给他讲关于我的故事,但在我兴致勃勃讲起和其他山头的哥哥弟弟怎么快乐生活的时候,他又表情委屈地求我以后都不要再提起这些人。
就很矛盾。
人具有多面性我理解,可是一个人的性格真的差异能这么大吗?
所以我问小颜,“哪个才是真的他?”
因为我觉得都很真实。
我搞不清。
然而小颜又不回我了。
看她神情应该是在害怕。
害怕谁?
陛下吗?
可是陛下残暴,那只是个谣言啊。
唉,被这样污蔑了,都还不去澄清,陛下可真是善良。
可惜他不懂。
一个人的善良,必定要有锋芒。
哼,笨蛋弟弟。
*
我觉得我该写一个话本子——
《我在皇宫混吃等死的日子》
流水账,不知道有没有会喜欢看这种废话文学。
在皇宫无聊摸鱼之际,陛下忽然说要给我一个惊喜,然后就把我带去了一个宴会。
说是内宴,结果只有文武百官携家眷前来,一个陛下的兄弟姐妹都没有。
我:“你是独生子?”
陛下:“差不多吧。”
独生就独生,非独就非独,差不多是什么薛定谔形态?
在我诧异的目光中,陛下为我解惑,“曾经有兄弟姐妹,但是都走了。”
我:“走哪儿?”
陛下指了指地下。
我:“哦,下地狱了。”
陛下似乎没想到这个答案,愣了一下,笑得很欣慰,“也差不多。”
我:“……”
行吧,差不多先生。
*
这是差不多先生第一次带我参加皇宫宴会,也是我第一次以后妃的身份见到掌控国家命脉的一群人。
比我想象的无聊。
主要是这些文武百官们太寡言了,明明该是热闹的宴会,但整个宫殿都鸦雀无声,连稍重一点的喘息声都听不见,散发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我和陛下并排坐,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问:“你们人类宴会都这么安静的?”
他没回我,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台下安静如鸡的众人,用老狗比式沉稳的语气开口,
“爱卿们怎么不说话?”
不到一秒,殿中像养了一万只青蛙。
呱呱呱。
属实是听取蛙声一片了。
过于吵闹。
我又扯了扯陛下的衣袖。
瞬间,殿中又恢复了宁静。
我:“……”
合着陛下的衣袖是音量开关吧?
*
宴会终于还是开始了。
只是气氛始终有点不对。
台下浅着轻纱的美人在随着轻快的歌而摇晃飞舞,而两侧的大臣及其家眷像在听什么正经问题的研讨,表情严肃又悲壮。
明明是欢愉的曲调,却硬是听出了葬乐的氛围。
我甚至想用唢呐配乐。
所以大臣们这参加的不是皇宫的宴会,是哪位死者的宴席吧?
得了,直接开席罢了。
我去小孩儿那桌。
我轻瞥陛下,想看看他的反应,结果发现他的目光完全锁定在我的身上,没有丝毫分给台下的舞娘们。
我很尴尬。
是那种偷看陛下被发现的尴尬。
但转而想到陛下甚至还光明正大在看我,他都不尴尬,那我尴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