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刻钟,宫远徵带姑娘回来的消息长腿似的传遍宫门。
据说,那姑娘生的冰肌玉骨,娇艳如花。
据说,那徵公子爱极了这位姑娘,不顾场合,在马车上都要与姑娘行那档子事。
据说,徵公子强取豪夺,姑娘不从,逃跑路上被抓了回来,用尽大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皮肉。
传言五花八门,宫尚角听这话时,正与宫子羽商讨事情,宫子羽惊得一口水喷了出来,宫尚角也是连连咳嗽。
宫子羽又惊又喜:“没想到啊,我们远徵弟弟深藏不露啊。”他们兄弟几人,那个不是等着宫门选新娘才有的媳妇,结果这个臭小子出一趟任务就带回来这么大个惊喜。
自己养大的臭小子这就会拱别人家的白菜了,宫尚角一面骄傲,一面又有些感慨,结果这小子竟然强取豪夺,把人家姑娘伤成这样,还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种事!
两人各有自己的心思,但面色上不显。
直到,宫远徵不疾不徐地迈进大殿,见殿内气氛有些凝重,他不明所以,还是上前对二人各行了一礼:“执刃、哥哥。”
“远徵弟弟此去辛苦了,”宫子羽道,接着他话锋一转,促狭开口:“听说,远徵弟弟此行带回来个姑娘。”
他不顾宫远徵的神色,自顾自说道:“可万万不能唐突了这位姑娘,咱们宫门也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家了。”
“定要哄得姑娘开心了,再徐徐图之。”
“我当时跟你二嫂啊···”他好似要把自己所有的追妻绝技都教给宫远徵。
宫远徵直接打断:“子羽哥哥想多了,那只是一位故人”,他转头看向宫尚角,“哥哥,是阮姑娘,她一路被人追杀,出此下策,才把她带回宫门。”
宫尚角端正坐着,声音有些严厉:“远徵,宫门规矩不可带外人进谷。”
宫远徵陡然被宫尚角严肃的语气惊了一下,半垂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
宫子羽打着哈哈:“如今无峰已灭,宫门在江湖上已无世敌,这规矩也可以改改了。”
“更何况,远徵弟弟都把姑娘带回来了,若是现在把她赶出去,江湖上如何看我们?”
宫尚角面色稍和缓,“那也不能不罚,便罚你徵宫本月吃穿用银减半。”
宫子羽暗暗翻了个白眼,这算是什么罚,谁不知宫远徵最近几月入江湖接任务,赚得是盆满钵满,更何况徵宫掌管医馆,难道让这个月生病之人都去死吗?
“既然也罚了,那这事就全当过去了,远徵弟弟,我可跟你说啊,你不能跟你二哥学啊,追姑娘得自己主动啊。”宫子羽苦口婆心地传授经验。
“子羽哥哥想多了,救她只是跟她做了个交易。”
“真是不解风情啊,你怎么生了个跟你哥哥一样的榆木脑袋!”宫子羽气急。
宫尚角品茶,无辜躺枪:“出去这一趟,看你稳重了不少,先回去休息,具体的事等明日再说吧!”
宫远徵转身要走,听见宫尚角轻声说:“既然阮姑娘的到了宫门,有空便让阮姑娘去角宫一趟吧,你嫂子念她许久了。”
宫远徵点头,大步流星地离开。
宫子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头疼,再转头看看宫尚角。大的刚开窍,小的还是个榆木疙瘩呢。
宫子羽自认为是宫门中最有情调的人,自觉把给弟弟找媳妇这件事揽在了自己身上。
“任重道远啊。”他喃喃道。
宫远徵回徵宫时,正殿里横七竖八地摆着几个木质大箱子,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一旁的婢女恭敬行礼,解释道:“方才二夫人来了,送来了许多东西,说是给阮姑娘的用度。”
箱子上带着角宫的标记,宫远徵示意她们把箱子抬走,又开口:“她人呢?”
“回徵公子,阮姑娘说她喜静,选住去了梧桐苑。”西厢房是离主卧房最远的一个屋子。
对于这个回答,宫远徵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他摆了摆手。
宫远徵走到西厢房用了足足一刻钟,天空笼罩上一层暮色,远远近近地都点燃了烛火。
宫远徵很有做主人的派势,直接挥退了下人,推开卧房,信步直入屋内。
阮笛一手拿着药棉,一手费劲地抹到自己看不见的后背上,听见有人推门,她不悦:“不是说了,不需要你们在旁边伺候。”
衣衫半解,纤腰微露,白皙细腻的皮肤上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刀痕,硬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让人生出凌虐的快意。
女子伸出藕臂,轻皱眉头,在烛光照映下,松散的发丝平添了些妩媚的风情。
宫远徵看到这幅画面,呆滞在原地,愣愣地盯住阮笛的后背,思绪飘落到天际。
阮笛本以为是哪个冒失的婢女,转头却看到呆愣在原地、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宫远徵,这模样像极了闯入女子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