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件,倒是越来越有趣了。”苏齐月杵着脑袋说道。
“哪里有趣,本官到觉得越来越找不着北了。”顾清风听着越来越多的线索,感觉脑袋越来越乱了,像是一团麻绳,理不清。
“我觉得,总归还有我们漏掉的一些线索。”苏齐月突然站起身来,“顾大人,我们再去看看周如燕的尸体吧!”
“天呐,你有没有搞错,刚吃完饭,这合适吗!”顾清风反驳道。
“怎么不合适,吃饱了好干活!”苏齐月一把将还坐着的顾清风拉起来,“顾大人可是答应萍儿,一定会找到杀人凶手的,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等,等会。把这拔丝地瓜打包走,不要浪费。”顾清风张罗着店小二李呈。
李呈认得顾清风,他刚刚从外面回来,把一大堆新鲜的地瓜搬到后院。见顾清风要走,一边帮他打包一边说道,“顾大人,你瞧店里又从外面进了一堆地瓜,这拔丝地瓜啊什么时候都有。我们店里按照吴姐的主意,已经推出了外卖服务。这白天黑夜,随叫随到啊,顾大人您要是特别喜欢吃,您知会一声,每月预定即可。菜色都是用保温好的,送到您县衙里,保管和在新丰楼吃的一样,新鲜味美!”
“这感情好,等本官过两天就来预定。”顾清风心想着还有这档子服务呢,便笑眯眯地拿着用油纸包好的拔丝地瓜与苏齐月一起离开了。
一路上回县衙的马车是苏齐月驾的,说是消消食儿。
可没想到她驾得极快,颠地顾清风都快吐了。
本官以后一 定再也不同意她驾马车!
顾清风心想。
回到县衙,苏齐月就带着顾清风马不停蹄地去了停放周如燕尸身之地。
周如燕已经死了多日,尸身渐渐有些腐烂了,空气中弥漫着阵阵尸臭味。
两人带着面巾,但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还是不断地往顾清风的鼻子里钻。
“含在嘴巴里。”苏齐月递给顾清风一块陈皮,“会舒服点,顾大人若是实在受不了,我一个人看就行了。”
“不成,本官乃是桃源县父母官,若是这点臭味都克服不了,还怎么为民做主!”顾清风一把接过陈皮,含在嘴里。
嚯,进步的够快啊,苏齐月心想。
“顾大人,你有没有觉得她的姿势很奇怪。”在沟子坡时,苏齐月以为是周如燕弯着身子是从山坡上滚下撞击导致的,没想到衙役们将是尸身带回县衙后,周如燕还保持着这个姿势。
“确实有些诡异,像是襁褓的婴儿,蜷缩在那里。”顾清风所有思索,为什么周如燕会保持着这个姿势。
苏齐月掀开周如燕的衣物,只见她的腹部有隆起。
“这莫不是......”顾清风看着这隆起的腹部未免有些尴尬。
“不对,郑仵作干这行业已经这么多年了,他不可能连妇人怀孕都看不出来。”苏齐月看着腹部思索道,“明轩,给我拿把刀来,要锋利些!”
明轩很快就拿来了刀,顾清风看着苏齐月的刀准备对着周如燕的肚子划,连忙阻止,“这不太好吧,死者为大。”
“何为死者为大?死者含冤,我现在所做的事是为了帮死者洗清冤屈,若不能沉冤得雪,又何来的死者为大!”苏齐月推开顾清风的手,继续划。
“确实不是怀孕。”苏齐月用明轩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手,“此为人死后的腐败性腹部胀气。”
接着苏齐月又检查了周如燕的腋下,发现她的腋下开始出现灰绿色,甚至褐色的斑块。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顾清风被苏齐月一系列的操作震惊到了,“我的天呐,你就不要跟本官打哑谜了,快跟本官讲讲哪里匪夷所思了。”
“现在虽是三月,但依旧湿冷寒凉,尸体怎么会腐败地如此之快?又是出现腹部胀气,又是出现如此多的褐色尸斑。”
“你怎么还懂这些东西啊?这些仵作懂得东西也是考秀才必学科目吗?”顾清风见着讲的头头是道的苏齐月,心底里莫名生出一些佩服之情。
“嗯。”苏齐月答道。
考秀才哪里需要懂这些东西,苏齐月在心里叹气道。
她为什么懂这些胀气?懂这些尸斑?她甚至见过更可怕的,人死后胀气长得像一个球一样,面目可怖。
那是两年前她从北疆去雍都的路上,亲手埋葬了多少被害死的人。
上千具!
他们有些还是襁褓里的孩童,有些是风烛残年的老者,可朝廷啊,一个都没有放过。
全杀了。
苏齐月想到这里,不禁攥紧了拳头。
“难道说周如燕不是死在五日前的夜晚,而是死在更加之前的日子?”顾清风按照苏齐月的说法继续推理道。
“那照这样说,董梁那些人当晚的不在场证明,就不成立了?”苏齐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