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的人群四处奔散;背后的光火与坍塌的建筑交错,人群朝着宽敞的地方逃散而去;混在人群中的金发女子直转弯进小道里。
哒、哒哒──
不间断的建筑崩毁,地面偶尔的余震让她非得停下脚步稳定身形;在跑过无数大街小巷,随着战区的远离,周遭的一切也终于趋于平静。冰蓝色的瞳孔警戒地张望四周,推开面前一栋双层宅邸的大门。
啪、啪、啪。三个掌声。
「古德尔,你做得真好呢。」
阁楼,背后散着几个凌乱的行李箱,古德尔微微颤抖的身躯瞪着眼前的黑发男子。
「真不愧是我的伙伴,」格雷带着迷人的笑容,自然地坐到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做起事来就是有成效。」
「你……」古德尔咬着牙。
「别怪我一直对你这么糟。」格雷双眼微弯,「我们受过的训练,你一辈子也无法想象……凭你那点三脚猫的演技,要怎么骗过史黛拉?」
「……」无视古德尔眼中的血丝,格雷依旧带着微笑。
「我这么做可是在帮你,帮你完成任务。」
「你一直在利用我……」
「利用?太难听了,我只是发现你的价值所在。」格雷笑了笑。站起身,走到古德尔身旁,忽视他收紧的拳头、一手搭在他肩上,「不过我真要好好谢谢你。没有你,这一切不会这么顺利。」
越过古德尔。靠向窗缘,地平线的另一端,橘红色的火光与青蓝色的能量束不断交织,将他的双眼折射出奇异的琥珀色。
「你想走无所谓,反正威震天也不需要你了。」
「……」在格雷这不速之客到来之际,以为死劫难逃的古德尔,不可置信地愣了下。
「你让我走?」转身,看向窗边的格雷。
「我人有这么糟吗?」格雷狐疑回望,「我们有时会有暗杀的任务;但特务跟杀手并不是等号。」
「真要说的话,」格雷转回面对窗外远处的战火,「你可是拯救地球的关键。」
「……」在这个瞬间,古德尔原本握紧拳头的力道缓下。
「古德尔,我对名利没有兴趣,那些都可以让给你。」格雷显得平静。
「也许你难以置信,但我想我们会是最好的伙伴…只可惜我不是个讨你喜欢的家伙。」
「……」
古德尔面对格雷的背影,远处火光照映,拉长格雷的影子。古德尔放开拳头。
「格雷,我想你说的对……有你做我的搭档,我确实也感到轻松许多。」
古德尔看着玻璃窗映上格雷的浅笑。
「可是你抢走了我的所有一切、我的世──」
碰。
「我说过了吧?你那三脚猫的演技。」
一颗子弹贯穿眉心。枪口还对着倒下的古德尔──古德尔的右手还压在腰际的枪柄上。
「我抢走了你的一切?」格雷的笑容如枪上的烟硝,消失殆尽。
「──抢回来不就好了。」
收了枪,格雷再次回身面对窗口,又浅浅一笑,「艾许。」
「说的真好听,特务不等于杀手……」她跨过古德尔的尸体,走到格雷身后,「你倒像个抢匪。」
「哈哈!」格雷笑了一声爽朗,「是呀,连威震天的猎物我都想抢呢。」
「…只是因为他是威震天的猎物吗。」艾许一起靠向了窗缘,格雷笑而不答。
「格雷,是时候了。」艾许看着伊凡.谢尔登的住所附近打开最后一次空间桥,「把他们送回来吧。」
「艾许,我想抢的可不只有擎天柱而已。」紧接着,另一座空间桥在另一处展开──艾许睁大双眼。
「声波,」格雷拿起手机,笑着。
「我需要和威震天说说话呢。」
*
『威震天大人,我送您的礼物,还喜欢吗?』
人类的声音从声波胸口的磁带传出;威震天瞥了倒在地上的红蓝机体。
「人类,你在耍甚么把戏?」血红的视线放回声波面前。
『我说过了吧?想跟您赌赌谁能杀了汽车人的首领。』
「闭嘴!」威震天暴吼,「这种冒牌货你也敢拿出来骗我?」
『您这样说,可真是深深伤害了您第一副官的火种啊。』对头人类的尾音轻轻上扬,红蜘蛛缓缓向后退了几步…依旧避不开威震天直逼的愤怒。
『要不是没有红蜘蛛指挥官的协助,我们怎么能做出这么棒的成品?』
「红蜘蛛……」威震天步步逼近,「你好大的胆子,敢跟着那群肉虫玩弄我?」
「不、不,请您听我解释……」面对压来的黑影,红蜘蛛颤抖的机体还听见后方声波胸口传来的人声:
『威震天大人,多亏红蜘蛛私下不吝分享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