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满脸的不可置信,不理解为什么师姐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微微挪开脚,小小地翘起来,就露出那双自纡林穿过来的绣花鞋。
心上人?
风清心上没有人,只有个心魔。风清想杀她,她也想让风清万劫不复。但这是万万不能告诉师姐的。
风清茫然无措地舔了舔下唇上的油水,还带着点面汤的香味。
好香好吃!
在若恙的打趣中,她戳着碗里细白的面条,说:“不是心上人。是准备以后吃的粮食。”
她心上本来就有个该死的心魔了,再不能来个心机叵测的徐晟洲。她怕是应付不过来。
徐晟洲。
徐晟洲。
离开纡林之后,风清几乎没有主动想过徐晟洲,他如今应该在西渊挖矿,等那些东西到了泫北,北麟军会越发无往不利,届时仙都也该来表示表示了。
唯一要费心思的,就是妖族,风清想到妖京那几家,眼神不禁又冷了几分。
她在脑海里试想了一下少将军把剑换成铁锹,嘿咻嘿咻挖矿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她好似如梦初醒,原来离开纡林也有好些时日了。被忽略的记忆像是扯开的线头,风清伸手勾了勾这头的丝线,源源不断的少将军就涌了出来。
他不仅送了她一双鞋,还给了她一朵花呢。
风清心中意动,从储物袋中取出那朵箩楹,刮着盆儿外的小猪耳朵,把它推到两人中间,“师姐,它有什么妙用吗?”
“轰隆——!”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暗沉了下来,屋外响起了两声惊雷,穿堂风略带凉意,扫过风清的裙摆,她猝不及防跟着檐角破开的视线看向天空,黑云如滚墨压来,像是要彻底碾碎了狭鹰关。
那片鸦色映到少女的瞳孔中,不动声色翻涌出另一种可怕的平静。
也因着这两声惊雷,风清错过了若恙见到箩楹花的诧异,以及那一瞬的失神。
风清再次看向师姐的时候,若恙已经不动神色的恢复如常了。
“箩楹神花,具有独特的神性,世间罕见,只现身于有缘人。”若恙杏眼弯弯,宠溺笑着:“它真幸运,成为了我们九九的有缘花。”
风清被夸的低下头抿着唇,有点点害羞,笑的偷偷的,耳朵也有点热。
“它能养魂。”若恙轻轻地触碰纯白的花瓣,说:“这里面,有晋山郡人的魂。”
那夜被破开肉.体的晋山郡人,永远倒在了那片土地,他们还未能知道,自己只差一步就可以回到故乡。
突如其来的死亡没能让他们留下半句箴言,滚落的生命跌入泥里,供养了一朵箩楹。
箩楹花被若恙推了回来:“好好收着,会有用处的。”
若恙毫无棱角的温和让风清大意,并未去深想其中含义。
‘会有用处’的东西她有很多,师兄师姐给她的储物袋里塞了很多宝贝,岱融那个家伙也极眼馋她世间唯二的储物袋,总是喜欢塞一些东西进去给她添堵。
今夜的风格外大,从狭鹰关的豁口一直席卷到西渊的重铁矿矿山群。
某个矿洞中,身高腿长的男人只着一件单衣,袖口被卷至臂弯,露出的手臂肌理分明,那曾经被风清暗自评价为脉脉流水似的手背青筋,因为长久的发力呈现出一种还处在亢奋阶段的蓬勃之态,如激流一般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而后顺着流畅的小臂线条渐渐隐没在衣料之下。
呼吸起伏之间,汗水自下颌滚落,在凸起的喉结欲一路往下探索少年郎的嶙峋。
徐晟洲不给机会,随意抬手用指腹在脖子上抹了一把,听闻洞口传来脚步,他撩起眼皮欲探究竟。半明半昧之间,如同懒倦森林的野狼。
“少将军少将军!”徐阳激动又兴奋,跑过来的样子像个满载而归的小偷。
他将盖在身前的双手打开,手里俨然是一块半透明的晶体。
旭阳都快笑炸了,捂着嘴抖起来:“您看这是什么!啊哈哈哈哈。”
徐晟洲眯了眯眼。
灵石。
“哪来的?”徐晟洲接过旭阳捧来的东西,仔细一辨,他反应没那么离谱,却也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李光那小子带人挖到的,嘿嘿嘿,我们要发财了哈哈哈。看以后修仙界还敢欺负我们不!啊哈哈哈啊。”
旭阳再也憋不住,笑声连成一串恐怖的山歌,在狭隘的矿洞里不断回响。
“还有好多好多哈,这可都是上乘的灵石。仙门最想要的东西。往年哪次想买个什么灵器,仙门不是恶狠狠地敲诈我们?有了这些灵石,这下子该修仙界给我们点头哈腰了。”
旭阳扯了扯自己的衣摆,挺起胸膛,故作冷漠:“呵,想要灵石,一颗一万金,拿金子来换。什么?没钱?没钱来买什么灵石。啊哈哈哈哈!”
旭阳自己把自己逗乐了,两手拍了个响,仿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