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地问:“你吃不吃?”
“滚。”天贶忍痛呵斥。
“哼,死鸭子嘴硬。”钱金玺掰下一小块饼子往天贶嘴里塞去,“瞧你,肚里都没食儿了,呕都呕不出来东西,还不快再吃点填一填。”
天贶“呸”的一声将饼子吐了出来。
钱金玺怒了,站起身冷笑道:“行,你行。”
他抬起脚踩在天贶肚子上,用力向下压:“臭娘们的饼就那么好吃?贱不贱呐你,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他疯了般不断朝天贶肚子上踩去,一脚比一脚更重。
天贶极力想躲避,却被铁链束缚住手脚,很快就会被他重新拽回来,任他踩踏。
他的嘴唇越来越白,脸上却泛起一抹奇异的红。突然,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咳咳咳……”
他仰躺的姿势让血液呛进了喉咙里,忍不住咳嗽起来。
“怕了吧,服不服?”钱金玺停下动作,准备收回脚。
天贶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裤管。
“你……你靠过来。”他断断续续地说,“蹲,蹲下来。”
“离我……近一点……”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眼睛空洞地望着天。
钱金玺以为他终于服软了,傲娇地俯下身问:“这下服了?早干嘛去——”
天贶突然跃起,将手里的铁链牢牢缠上他的脖子!
“你!”钱金玺感觉喉间的空气越来越少,拼命地挣扎起来,“你松开,松开!”
天贶使出浑身的力气,任他如何挣扎扭打都不松手。
他们从墙头滚到墙尾,又扭回坑内,铁链在钱金玺脖子上越勒越紧,他的脸色渐渐变红,变紫,又变白,眼珠子不停地朝上翻。
“呃,呃呃……”
从钱金玺喉咙里传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咕噜声。
“你给我死!”
钱金玺的身体逐渐瘫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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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走水啦——”
“快来救火啊!!”
吴家庄里,不知谁半夜起来,看到吴老夫子家燃起熊熊烈火,吓得尖声大叫。
整个吴家庄瞬间从沉睡中惊醒,一时哭叫声,吵闹声震天。
吴老夫子吓得鞋都没穿就跑了出去,望着自家后院冒出的滚滚狼烟,眼里满是仇恨。
“是谁?!”他疯狂朝四周呐喊,“是哪个鳖/三儿干的?!”
“啊——有人!有死人!!”
前来帮忙救火的村民发现了墙角的尸身,吓得吱哇乱叫,魂儿都飞了。
有胆大的凑上前去辨认,顿时大吃一惊:“啊呀呀,这不是金子么?!怎么,怎么……”
听到的连忙赶来,有人当场拍着大腿哭喊:“哎呀造孽呀!金子他奶可就指望他一个孙儿养老了,这下可怎么活哟!”
“丧尽天良呐,孤儿寡母的招谁惹谁了!”
吴老夫子闻言眼中寒光骤现,立刻质问:“天贶呢?把天贶给我找出来!”
“夫子,他不见了!”
“给我搜!”吴老夫子恶狠狠道,“一定是他干的,千万别叫他跑了!”
“走,跟我去报官。”他说,“杀人放火还逃了,他该受千刀万剐!”
一夜翻江倒海。
等杨缳知道这件事,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老何叔亲自带着何秀招来到她们家,向她和杨曙道明了事由。
“昨夜的火势太猛,把几间学舍都烧没了,最近怕是都没学上了。”何秀招遗憾地说道。
杨缳震惊:“真的是天贶干的?”
何秀招肯定道:“十有八九是他,不然他跑什么?而且金子最近就只跟他结了怨,除了他,还会有谁?”
“唉,可惜了好好一个娃子,咋就招惹上了这么个挨千刀的呢?”老何叔惋惜道,“耕奴的命才值几个钱?纵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金子死在那恶奴手里,亏死了。”
紧接着,他又道:“合该叫官府出面好好敲打敲打那帮耕奴,我看还是咱们平日里对他们太好了,才养出一堆白眼狼来。她叔,我找你来就是商量这事的,吴家庄的人打算联名上报官府,要求从严治奴,我打算声援他们,你呢?”
“这……”杨曙为难道,“咱们黄天荡从未用过耕奴,掺和这事作甚?”
“义不容辞。”老何叔肃声道。
杨曙皱眉想了想,道:“要不这样,等我家濉哥儿回来了,我同他商量商量。你知道我家的当家人可不是我,这么大的事,我自个儿可做不了主。”
“行。”老何叔答应道,“我来就是知会你一声,这事不急。”
他瞥了一眼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