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玲珑身体一滞,转过身,从僵硬的面容中挤出一抹勉强的笑容,问道:“暮幽王,还有何事啊?”
暮幽王捋了捋狐裘,裹住他大腹便便的肚皮,嘿嘿夸赞:“妈妈身边可真是蕴玉藏珠啊。”
他上下打量着姬夭,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就没移开过她。
姬夭被这猥琐的目光盯的心中一紧,暗觉大事不妙。
他伸手要摸姬夭脸颊,却被姬夭冷漠地挥手甩开。
他垂涎欲滴地盯着姬夭,说:“哎吆,性子还挺烈,本王喜欢。”
赵玲珑即刻明白暮幽王用意,慌忙抱住他,制止道:“大王要干什么?他、他、他是个男娃。”
暮幽王不以为然:“姚玉卿也是男娃。本王荤素不忌,妈妈又不是不知。”
“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姚玉卿也未成年。年纪小,本王越发疼惜。”
赵玲珑心急如焚,又怕得罪暮幽王,软语哄道:“新月不懂规矩,我怕冲撞了大王。等调/教好了,我一定给大王送来。”
“无妨。本王自会调/教,不怕冲撞。”
赵玲珑失了方寸,慌不择言,急的额头直冒汗。
暮幽王见赵玲珑百般阻挠,有意拒绝,怒火直冲脑门。
揶揄道:“姚玉卿一个换两,妈妈不吃亏吧?妈妈还说以后有上等的好货,都给本王送来。话说的是好听,怎么?这才是第一个,就舍不得了?”
“不、不、不是……暮幽王想要谁,妈妈都能满足,只是这、这、这个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
赵玲珑矢口否认,却说不出一个‘不行’地理由。眼看着局面逐渐焦灼,她焦急万分。对油盐不进的暮幽王,她脑袋像浆糊一样,怎么也想不出一句可以扭转局面的好话。
暮幽王已经怒火中烧,威胁道:“世子正在周王室办差,差不多这个时辰就该回来了。妈妈如此袒护一个随从,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本王甚是好奇,要不等世子回来,妈妈好好与本王说道说道?”
只是一个眼色,一众侍卫迅速集结,将赵玲珑几人围个插翅难飞。摆明了就是不交出姬夭,今夜一个也别想离开的架势。
赵玲珑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差点坐地哭了起来。
她知道此次行动风险极大,很可能得不偿失,或者因小失大,却没想到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她悔恨至极,正一筹莫展之时,姬夭站了出来。
“我愿意留下!”
赵玲珑震惊之余,又听姬夭强调道:“我愿意留下来服侍大王。”
暮幽王转怒为喜,对赵玲珑说:“你看看,小娘子都比你有眼力见。”
“万万不成!”赵玲珑喝止道。
姬夭不顾哭天抢地的赵玲珑,请求暮幽王给她一点时间话别。
暮幽王应允,号令侍卫退后,自己也识趣地站到一旁。
外面寒气逼人,直冻得他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姬夭火速交代孔礼的随从,无论如何,快马加鞭,将姚玉卿和赵玲珑送出城,与城外的孔礼接应。并安抚赵玲珑不要担心她的安危。
交代完后,她看向姚玉卿,又想起那个救她性命、为她疗伤的少年。
想不到情劫这么快就要渡完,她还没来得及好好和姚玉卿说说话。
姚玉卿正在解读姬夭这眷恋不舍的眼神,就见她伸出手来,说:“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姚玉卿错愕。
他除了一身单薄的青衣,别无他物,抱歉道:“在下囊中羞涩,身无一物。”
姬夭指了指他头顶的玉簪,说:“这个给我。”
这雪青色汉白玉簪质地纯粮,温润透亮,一看就是上等的材料。
只是从中间折断成两截,后用薄薄的麒麟纹金属包裹,掩住了原本的暇疵,反倒像是故意而为之,美的别致又有新意。
姚玉卿取下玉簪,却不肯相予,为难道:“这是母后生前遗物,已经从中间折断,并不值钱,而且此物非命定之人不能给……”
“你的命定之人不就是我吗?我冒着生命的危险救你于危难之际,这点钱还舍不得花吗?”姬夭打断姚玉卿的话,生起气来。
她一把夺过玉簪,愤懑道:“拿来吧你。”
姬夭昂首挺胸地走进了暮幽王府。
赵玲珑涕泗横流,几乎瘫软在地。随从和姚玉卿是架着她,强行上的马车。
暮幽王的寝殿内。
风月趾高气昂地恭候姬夭。
姬夭手拿玉簪,边走边琢磨,看到风月颐指气使的嘴脸,立马明嘲暗讽道:“姐姐惯会唱这种‘背后插刀’的好戏啊!”
风月也毫不示弱。
“妹妹说笑呢。妹妹亲手将我送到这‘逍遥快活’之地,我怎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