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松风阁岂是你这种市井小儿来的地方。滚一边去!”
姬夭穿着不合身的步履粗服,刚进松风阁,就被看门的小厮给赶了出来。
她一路打听,得知暮幽王今日在松风阁游玩,心想姚玉卿必定也在此处,没想到面都没见着,就吃了闭门羹。
进不去,那就等他们出来吧。
姬夭裹紧衣服,走到门口大树下的石墩旁,斜躺下来,一手拿着竹湘馆门口贩卖的话本看了起来,一手从怀中掏出小鱼干吃了起来。
边看边琢磨:哦~原来这就是情劫……
一阵熟悉的香气扑面而来,姬夭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那是她永生难忘的气味。
她抬头寻找,只见一众兵甲护送一辆马车来到松风阁门口。马车上下来了一位男子,姬夭很确定那就是姚玉卿,想要靠近,却被站成两排的侍卫隔绝在外。
她眼睁睁看着姚玉卿走进了松风阁,走进了龙潭虎穴。
她扔掉了话本,扔掉了小鱼干,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爬上屋顶,一间一间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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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风阁外鹅毛飞雪,阁内却活色生香。
暮幽王穿着轻暖的狐裘,斜卧在铺着熊皮的罗汉床上,欣赏着一群乐姬舞姬笙歌艳舞。
自从他打了胜仗之后,便整日不理朝政,沉迷酒色。在醉生梦死的奢靡生活中,还不忘将姚玉卿送去服侍友国国君,以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被送往厉国半月有余的姚玉卿安然返国,得到暮幽王的口令,前来拜见。
姚玉卿稽首行礼:“奴婢叩见大王。”
暮幽王体形肥胖,慵懒地躺在榻上,露出来的肚皮几乎要垂到榻面,两侧婢女小心地捏腿揉肩。屋内有数个火炉取暖,即便屋外天寒地冻,他袒胸露乳也一点都不觉得冷。
暮幽王睁开迷离的双眼睥睨着姚玉卿说:“贱奴回来啦?爬过来,让本王瞧瞧。”
姚玉卿顺服的匍匐跪地,爬到暮幽王脚下,像个温顺的小绵羊一样,讨好地蹭着暮幽王伸过来的手。
暮幽王捏紧姚玉卿下颌,左右端详,见姚玉卿精致且带有讨好笑容的脸庞,除了清瘦些许,没有任何病态。
三分赞叹,七分嘲讽道:“你可真是耐玩呢,厉王一把年纪了,荒淫无度,手段狠辣,没有人能从他的胯/下逃出生天,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活着回来。”
姚玉卿谄媚道:“都是大王调/教的好。只要能为大王分忧,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倒是恭顺懂事。”
暮幽王招了招手,一旁侍奉的两三个俊男靓女立刻会意,投入暮幽王的怀抱中。
他扬一扬衣袖,悠悠道:“可是,你看我身边哪还有你的位置啊?”
姚玉卿不解何意,露出惶恐的表情。
暮幽王解释说:“世子说的对,你毕竟是漠北王的嫡长子,留你性命,来日若一朝得势,是不是不给本王留个全尸啊?”
“奴婢不敢。”姚玉卿慌忙向前,抓住暮幽王的深衣边角,恳求道,“奴婢此生别无所求,只求留下卑微之躯好好服侍大王。这么长时间,大王难道还不相信奴婢的忠心吗?”
他双眉紧蹙,清澈的墨色眼眸中逐渐泛起湿润。不知是泪水还是被屋外的飞雪打湿,长长的睫毛上布满细密的水珠。白皙细嫩的皮肤不知是激动得,还是被屋外的寒气冻得,脸颊鼻尖微微泛红。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的暮幽王顿时心生恻隐,我见犹怜,语气软了下来,抱怨道:“本王都知道。本王也说,你对本王忠心耿耿,可这孽子就是不信,非逼着我把你杀了。明日他就要回府了,少不了又要闹一番。”说罢,他长叹一口气。
姚玉卿连忙抱紧暮幽王的大腿,央求道:“求大王垂怜,只要大王不杀奴婢,奴婢定尽心侍奉大王。”
暮幽王招手示意鼓乐笙歌全部暂停,闲杂人等全部退下。
他抚摸着姚玉卿的脸庞,乐呵呵地说:“你把本王伺候舒服了,本王再想想办法。”
姚玉卿会意,拿来一根藤鞭,跪地双手奉上,然后冷静地脱掉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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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刺耳的鞭笞声传来,姬夭看着暮幽王满足的表情,听着姚玉卿痛苦又隐忍的闷哼声,愤懑到咬牙切齿。
她抄起一个瓦片,精准打中暮幽王的右手。
暮幽王吃痛松手,藤鞭掉落在地。
姬夭学着仙尊的口吻,说:“孽徒。”
“谁?”暮幽王寻找声音的来源问道。
“你想日他,为何又要虐他?”
“谁?谁在说话?”
“我是仙,神仙。专门惩治你这种无耻之徒的神仙。姚玉卿此生已另有所属,莫要逆天而行,夺人所爱。本仙命你立刻放了他,否则定叫你自食恶果,加倍偿还。”
“谁在装神弄鬼?让我抓住